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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玉佩后来找着了吗?”

    “不曾,五哥被罚之后,玉佩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七娘怎么突然对这玉如此感兴趣。”

    沈清荷有些想不通,这玉虽然是好玉,但也只是品相过得去罢了,不值得如此追问。

    之前她就觉得不对劲了,林七娘好似对她五哥尤为执着,不管怎么劝说都要去见。若说是她好奇,都已经见过了,为何还会对他的事如此在意,就连个玉佩都抓着不放。

    难不成他们之间,有什么非同寻常的关系。

    沈清荷越想越觉得兴奋,仿佛知道了林七娘的什么秘密一般,甚至已经开始在想,如何以此与她成为密不可分的‘好友’。

    就听见一声略带苦恼的抱怨:“我的多宝阁上,十二生肖的玉牌,只差块雕花是虎的玉了。”

    沈清荷:……

    合着您是真的只对那玉感兴趣啊?

    -

    等林湘珺离开后,偏院的小厮豆子才打着哈欠,慢吞吞地从矮屋里抱着扫把走出来。

    他是半年前被派到沈放院里的,当时其他下人都笑话他,是干了错事才被发配到最危险的‘冷宫’去了。

    不仅跟着全府最无用的主子,没机会往上爬,还要担心自己的性命安危,实在是份苦差事。

    他起初也是这般想的,哭了一宿哆哆嗦嗦过来,等待了段时间,才知道只要没什么野心,在这偏院还挺舒服的。

    沈放不爱说话,每日不是写字便是削竹子,根本不必人伺候。

    而屋子又破旧狭窄,即便几日不打扫也看不出来,他要做的就是每日去膳房将吃得提来,其余时间都能躺着偷懒。

    今日便是如此,他嫌天寒地冻,拖到日上三竿才起床,跑去提了饭就又躲回了被窝里。

    躺着无趣了才爬起来,准备去找针线房新来的妹妹唠会嗑。

    原以为沈放定和上午一样,在院中看书写字,没想到院子里根本没人。

    豆子挠了挠头,想起前几日三郎君的交代,只好又折回屋子去找。

    结果还没进屋子,就看到歪歪扭扭的门槛旁,放了个精致漂亮的食盒,以及一个用锦缎仔细包裹着的匣子。

    豆子第一反应是沈应川送来的,他时常让沈放替他抄书写诗,偶尔心情好了,就会送些吃的过来,像是打赏。

    可很快他就否定了,这锦缎比他身上的布料都好,绝不可能是沈应川。

    他丢了扫帚,好奇地将食盒抱了起来,看向屋内那个端直的身影,惊喜地道:“郎君,今儿是什么好日子,怎么有这么多好东西,是哪位主儿赏的?”

    屋内的陈设很简单,只有几张桌椅以及一张木床,沈放就坐在窗边的书桌旁正在写字。

    也不知他有没有听见豆子的话,总之头也没抬,笔也没丝毫停顿。

    豆子早就习惯了,又自顾自道:“那我替郎君拆开瞧瞧。”

    说着也不等他回应,便飞快地拆开了锦缎,里面是个红木雕花的匣子,光是这匣子就值不少银子,豆子眼冒金光地猜想里头是什么宝贝。

    也不知能不能偷偷顺几样,想着又瞥了眼屋内,见沈放还保持着那个动作,笑容渐渐放大,轻手轻脚地打开了匣子。

    可看到匣子里的东西,他笑不出来了,里面竟然是一卷纸张以及笔墨砚台。

    他不死心地将匣子翻了个底朝天,还是什么都没有,这才泄了气。

    低声咕哝了两句,也不知道送礼的人这怎么想的,用这么贵重的匣子,就为了装这点破东西?莫不是脑子摔坏了。

    方才是打着顺东西的主意,便故意放轻了声音,如今也不必遮掩了,便没好气地大声道:“郎君,有人给您送了一整套的笔墨纸砚,您可又有事干了。”

    沈放依旧是充耳不闻,豆子这才丢下木匣子,又捧起了地上的那个食盒。

    他就不信了,这回总该是吃得了吧。

    食盒很精巧是上中下三层的,一打开就能看到撒着桂花的椰蓉酥,精美香软一看便和普通的糕点不同。

    往下打开中间一层,是模样别致的荷花酥,再看最下面一层,则铺满了花生糖。

    怎么回事,上面是甜的,中间是甜的,下面也是甜的?

    这么多糖,这位主儿也不怕齁得慌。

    但这花生糖,实在是诱人,瞧着应当是新鲜炸的,金黄的色泽还能闻到浓郁的花生香,叫人忍不住直咽口水。

    豆子已经有很多年没吃过糖了,忍不住地伸手想去捡一块,还给自己寻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郎君,小的先替您试试有没有毒……”

    正当他要碰到糖块时,沈放不知何时到了他身后,骨节分明的手指横了过来,轻巧地将食盒提起。

    等豆子回过神来,耳边只留下个冷冰冰的声音道:“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