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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荀走了半天,夏慈先还恍惚,不会的,宋昀答应过她,会让她替父亲洗刷冤屈,为什么突然变卦。夏慈先想要站起来,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她迷迷糊糊醒来时,听见有人说:“公主殿下是太过于劳累,且刚才应是情绪过于激动,一时气血逆行,才晕的,休息休息,吃点温补的药便没事。”看见夏慈先醒了,绿竹赶紧过来问:“殿下,您醒了,可要喝点水吗?”夏慈先摇了摇头。绿竹还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绿竹,有事就说吧。”夏慈先这会已经冷静下来,绿竹吞吞吐吐的说:“殿下,刚才…北肃使者来催促殿下今日就启程。”夏慈先闭住眼睛,片刻说道:“你去回他们,再给我两个时辰收拾。”

    “是。”

    夏慈先闭着眼思索:她要回去,她父亲的冤屈,她的家人,都等着她,她要逃回去。夏慈先吩咐婢女去收拾东西,“我先休息一会,一个半时辰之后再来叫醒我。”门口守着的婢女答:“是。”夏慈先换上了男装,这是她出宫前就备好的,没想到今日用上了。她翻出窗,拿上了令牌。

    西南门守卫一直较少,李荀刚来,还没来得及加强。夏慈先一身男装打扮去城中买了匹马,到了西南门,守卫拦住他,“此门暂时不通,去西北门出城。”夏慈先压了压声音,“放肆,你看这是什么!我是替殿下办事的,你们敢拦我。”她拿出怀中的令牌给守卫,守卫仔细打量一番,“大人,多有得罪,我们也是职责所在,大人见谅。”“我可以出去了吗?”“大人,您请。”出了城门,她又换上了包袱中的侍女衣服,把衣服绑在马上,把马赶向相反的方向跑去,她在脸上抹了一把灰,得先去漉州,重新买马与行李。

    夏慈先努力向漉州跑去,这条路绕的较远,她害怕城中之人追来,跑了好久,夏慈先听见后方有“哒哒哒”的马蹄声传来,她立马藏进路边的草从,马蹄声渐渐近了,她看到邓丰带人赶来了,过了一会他们马蹄声又渐渐向远处消失,夏慈先准备等邓丰他们走的远一些再出发,但她后脖颈突然一疼,便没了意识。

    夏慈先感到头痛欲裂,一点点清醒过来,她看了看四周的情况,这是一个帐篷,应当是放杂物的,她看到不远处的置物的架子,身子一点一点的挪向了木架子,她歪头蹭向架子,她头上发簪的掉了下来,发簪是镶嵌的,拔开里面是细薄的刀刃,是她离京之前,为了自保专门定制,连恬枝也不知道簪子有这样的玄机,她背过身去,拔开了簪子,慢慢割断了绑手腕处的绳子,解开了身上的绳子后,她听了听四周的动静,轻轻割破了身后的帐篷,避免被守在门口守卫听见。

    夏慈先刚出帐篷,突然感觉身后有人,来不及躲闪,脖颈处一凉,一把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来人轻笑了一声,“公主,这是去哪?”

    夏慈先自知不是对手,便张口周璇道:“本宫只是想去如厕,还要通知你个内官吗?”

    “公主,既然你也听出来了我是宫里人,您要是跑了,可不是给咱主子添麻烦吗?”

    听着这话,夏慈先心里涌现出不可置信,但她还是定了下神说道:“是安王派你来的?”

    “这京都百姓都说您是第一才女,怎么还自己骗自己呢?就算安王手能伸这么长,还能轻易让我出宫吗?”

    “是陛下,为什么?”

    “公主,陛下让我最后转告您一段话,您放心的吧,您在偏远之地服役的家人会被赦免为庶人,您的母亲也会被特赦出宫与家人团聚,您放心去北肃吧,北肃狼子野心,叶城之战后,朝廷今年无力再战,您是带去和平的,可不能有任何闪失。”

    “夏慈先听明白了这是让她去承受北肃的怒火,万一北肃宁为玉碎,又给朝廷招来麻烦,但她又觉得缺点什么,北肃迟早会南下,他应当有所准备,偏偏这时让宋昀需要停战了,她觉得京中应当是发生了什么,她错过什么消息,让宋昀突然反悔,她摘下了父亲生前送她的粉色水晶手钏,放到了内官手中,“公公,这东西我去了北肃也用不到,还请您笑纳。”内官一看这色泽,放在手中触感都不一样,“公主,放您走这是不可能的,其他什么要求我可以满足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