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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午后在午门外,斩杀了三位望族夫人和十几个婆子的事,早已传遍国都城的街头巷尾。这半个月,但凡家里有适龄待嫁少女的,女儿们都是足不出户的。

    人们大都也知道这是案子查实了,上面处置了,但如此大刀阔斧的处置,还是把很多城中的百姓吓到了。没过多久,被掳的少女们纷纷返家,又让国都城开始热闹起来。

    母亲今早请安一回来,直接就进了书房,把那些和养蚕、织布相关的书,都翻了出来。

    “母亲,这虽已开春,但还不到养蚕、制丝的时候,再者,您都养了多少年了,还需要在温一遍书吗?”欧阳石看着有些慌乱的母亲很是不解。

    “你知道什么,皇后娘娘把这半个多月被掳的少女都救了出来,说她们受了委屈,却也不知道赏她们什么好,就让我教她们养蚕、织布呢,说日后嫁了人,也是个糊口的本事。”欧阳夫人说着,开始清点她准备的书册。

    “皇后娘娘今早把城中丢了半个月的少女都救了?”欧阳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不是,犯案的望族夫人和十几个婆子,现下怕是都人头落地了。”欧阳夫人说着,不免还是觉得皇后娘娘过分狠辣了。

    欧阳石赶紧把母亲从书架旁拉过来,详细的问了一下今晨在内训宫中的情景。

    听完,他敢忙换了套常服,去了城中最热闹的茶馆。

    他历来不是个消息灵通的,下了早朝就直接钻进了书房,直到母亲回府进了书房,才听说此事,出门的时候,都快到黄昏了。

    此时,国都城的大街小巷里都贴着案情的详细邸报,午后斩首的十余人,姓什名谁、所犯何罪,都一一公示了。

    他驻足看着邸报,和刚刚母亲所讲,分毫不差,不免心生疑惑,这到底是位怎样的皇后娘娘啊?如此很辣凌厉的处事风格,当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走进茶馆,四下一看,都是老熟人,看来大家听到这个消息,都很是按捺不住啊!

    这时,他听到茶馆大堂中,有人谈论此事,说:“听说这人都是皇后娘娘自己要抓的,娘娘不是常年寒气侵体吗?然后看到有医书上说,妙龄少女的血能解皇后娘娘身上的寒毒,她在闺阁之中时,没人能替她寻少女放血,等做了皇后,有了权利,就马上开始做这件事了。”

    另一个人说:“别胡说八道了,人都是皇后娘娘放的,我邻居家就有女儿被掳,今日午后被放回来了,说皇后娘娘人可好了,还赏了她们每人一条鹅黄色的腰带呢,我还看到那腰带了,很是漂亮呢。”

    那个人继续说:“你知道什么,这不是蔡司寇查的紧,圣上也知道此事了,皇后娘娘刚登上后位,在宫中又没什么势力,这抓的人又多,纸包不住火了,就赶紧命人把人都放了嘛,这直接放了人,怕不妥,才在内训宫审了一早上,演了场戏,才放人的。”紧接着,那人又小声说,“你们没听说吗?皇后娘娘在内训宫审案子的时候,掳人的缘由,问都没问,直接就让人把案犯拉到午门外斩了,而且你说,为什么不只是把主犯斩了,连带着当中牵线的十几个婆子也一道斩了呢?还不是怕东窗事发,赶紧杀人灭口嘛。”

    那人说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听的欧阳石,浑身是汗。

    蠡测自是一早便在二楼雅室内看到这位仁兄了,眼看他进了门,却在门口站着,迟迟不上楼,且脸色越来越差,便索性出了雅室去寻他。

    欧阳石还在惊诧之中,被蠡测猛的一拽,自是吓了一跳。

    “堂堂欧阳大人,怎的今日变的如此胆小?”蠡测打趣到。

    “你没听到他们刚刚在说什么,吓的我这一身的汗。”欧阳石回过神来,看着蠡测,一脸你不知道有多吓人的表情。

    “我今早下了朝,就去了檀室,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走,咱们到楼上细说。”蠡测拉着欧阳石上了楼,顺路交代了一下今日在檀室发生的事。

    听完蠡测的话,欧阳石更懵了,蠡测侍奉圣上多时,又是在皇宫里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定不会说谎,那刚刚茶馆大堂中的话,是如何传出来的呢?

    “测兄,你可知,我刚刚在大堂听到的,和你说的完全不同?”欧阳石看着蠡测。

    “哪里不同?”蠡测边喝茶边问。

    “掳人的缘由,不同。”欧阳石坐下来,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所以说,我们这位殷太师,非同常人呢。”蠡测摇摇头继续说“若今日皇后娘娘没有快刀斩乱麻,那再过些时日,你刚刚听到的传言没准就会被这位太师当成罪证,斩杀了我们这位新晋的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