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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大了嘴,邵真呵声道:“时候不早了,爱凤,你伤刚好,该早点休息。”

说着,又打了一个呵欠。

“我是不打紧,倒是你累了,该早些休息才是真的。”

侯爱凤凝眸望着他,柔声又道:“明儿见。”

应了一声,邵真伸手做态解装……

侯爱凤连忙道声晚安,回到自己房间去。

邵真等她走后,又把衣钮扣上,吹熄了案几上的油灯,和衣躺下。

其实,他并不累,他心里已经打好主意……

他默数着时间,已到了打烊的时刻,他肯定侯爱凤一定睡着了,便轻轻的下床,穿好鞋子,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门,他摸索着,像耗子般的,一声不响的走过侯爱凤的房间,走至厅堂。

此时店家正欲关门,一名伙计见他那副鬼鬼祟祟的样子,走上前来问道:“公子,您是……”

连忙嘘了一声,邵真小声的道:“伙计,别吭声。”

愣了一愣,伙计大惑不解……

邵真睁着两眼,虽然他看不见,但样子看起来很不容易让人一眼知道是瞎子,他低着嗓子道:“伙计,别让我老婆知道,我必须出去。”

眨了眨眼,伙计奇怪的打量着他道:“你们是夫妻?怎开两个房间?”

邵真进客栈之时戴着斗笠,所以伙计并不知道他是瞎子,邵真装出一副公子哥儿的模样,他轻声道:“这你老哥就不懂了。嗨,快告诉我窑子馆在哪儿?”

哦了一声,伙计道:“原来公子您是要……玩女人?”

“嘘,小声点!”

把食指放在嘴巴中央,邵真装模做样的道:“我从外地来,环境不熟,你老兄现在闲着没事吧?可否帮我带下路?”

顿了一下,补充的道:“不会让你老哥白忙的。”

一听,乐不可支的点着头,伙计笑声道:“没问题,没……”

赶忙打断他的话,邵真嘘声道:“别让我老婆听到,她精得很哪。”

伙计连忙噤若寒蝉,会意的朝邵真点点头,他转身向柜台边忙着算账的掌柜低声说了几句,便带着邵真走出客栈。

近似寒冬的秋夜很慑人,几乎家家户户都打烊了。

邵真亦步亦趋的跟在伙计后头,他虽是看不见,但凭他精湛灵敏的听力,居然也能辨认出伙计所踩的步子,两脚便踏在伙计走过的地方,就和常人走路没两样。

走没几步路,邵真忽道:“嗨,老哥,你停一下。”

停下步子,伙计回身问道:“公子,什么事?”

邵真伸手入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他在进入客栈之时,便叫侯爱凤向掌柜的换了不少的现银,他把银子塞给伙计,笑道:“喏,这是小意思。”

两个眼睛都亮起来了,伙计盯着那锭银子,傻住似的道:“公子,您,您这是赏给小的?”

点了一下头,邵真道:“是的。”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连忙称着谢,伙计接过银子,他那副神情,可真似见了财神爷那般快活。

乐不可支的龇着牙,伙计殷勤的道:“公子,小的为您介绍荷花,她是……”

莞尔一笑,邵真不待他说完,便说道:“不,老哥,我改变了主意,不到那里去了。”

一怔,伙计问道:“那,公子爷上哪儿去?”

话声甫落,于街尾转角处正急奔来两人。

距离虽远,但隐约的可听到两人的对话:“马脸长,我这把老骨头真要拆了,再找不到,我可真不管啦!”

“他娘的你别咕哝个不停好吗?烦死人了!咱已找了两家客栈,相信第三家吴老弟一定在。”

“再没有,老子一定剥你皮,格老子,假如你昨晚把地点告诉我,也不会有现在的狼狈样子。”

“唉呀,老家伙,我认错了好不?别再有个没停的,耳朵都给你吵聋了!”

两人跑得很快,话声刚完,已要接近邵真。

邵真的心弦蓦地紧束起来,他太兴奋了,听那声音,不就是那对憨宝——“大憨侠”和“剑中宝”吗?

邵真喜出望外,连忙扬手道:“姜老伯,姬大哥,我在这里!”

“啊!那不就是吴老弟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大憨侠”首先发现邵真,他欢欣的呼叫着。

继而“剑中宝”也扬声叫道:“小子,原来你在这里,可真找苦了我哪!”

两人加紧脚步,闪电般的跑到邵真跟前,他们喘息着,虽冷风嗖嗖,却满头大汗,显然他们是跑了不少路。

如逢多年故友般的,“剑中宝”道:“他妈的,这杀千刀的没把地点告诉我,我只好照着马蹄走,谁知天又暗,三搅四搅,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