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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看见我!他没看见我!凌曦心里念着咒咒,提起裙子踮着脚尖,昂首挺胸地去了。幸亏那裙子是鱼尾型的,光着脚也没人看见。

    丢掉高跟鞋让她如释重负,她提着裙子走着走着,就小跑起来,脚步轻快,并没有因为光着脚而不舒服。鞋子误砸了人看样子不是什么好事,至少一定不是淑女所为,十几年来凌曦一直循规蹈矩,从来不敢逾矩一步,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会的凌曦心里却怀着一股畅意,还有说也说不出来的小兴奋。

    原来,做坏事的时候,会有一种别样的激动,像偷吃糖的孩子,嘴巴里含着的,不是甜,是得意!

    纤雪走了一会,回身看凌曦没跟上,才想起这孩子大概是从来没穿过高跟鞋,她正要回身去找,凌曦自己跑了来了,看样子很稳妥,走路也没什么问题,纤雪一笑,拉着她的手快步跟上人群。

    八点钟,慈善拍买时间到了,她们做礼仪小姐,手上拿着拍买物品,拍买品是到会的新贵们拿来的,拍买所得全部捐给鹭大艺术学院的爱仁心社团,再由爱仁心社团转赠给同心儿童院,这样的拍买会每年都进行一次。

    会场地中间一个铺着红地毯的十米长台,凌曦观察别的学姐在台上袅娜地走一圈,装模作样地拿着拍买品比划一下,然后微笑、站好,等有人拍下了东西,就走下来,倒不是很难,凌曦一看就会了。

    凌曦手上拿的是一个看上去还精致的彩瓷,是一座千手观音像,摸上去润滑合手。丢了高跟鞋后,裙子有点长,走路容易踩到裙摆,凌曦踮着脚尖,拿姿作态地走了一圈,常练舞的人,踮脚尖走路比吃饭还容易。

    下面没有人看我,没有人看我!凌曦的心里又念着小咒咒,她的目光浮在下面所有人的脑袋上端一点点的位置。果然,那些脑袋们都变成了气球,没有眼睛、鼻子和嘴巴,她的心一下就静下来,可以轻轻地微笑,自由地呼吸。她听下面的有人在报价,这个两千,那个五千,果然是些有钱的精英,不过是现代瓷器品,最后竟也拍下一万元。

    台下的人年龄在三十到四十岁不等,西装革履,衣冠楚楚,虽然距离很近,凌曦一个都没看清楚。在休息室里,几个学姐在讨论这些来自软件新园的新贵们。

    洁与用胳膊顶顶纤雪说:“听说来的都是软件新园的新贵们,年龄都不大,事业有成,有很大的上升空间!关键是大多是钻石王老五!”

    纤雪白了她一眼说:“那又能咋的?”

    洁与拿出自己又纤长又白嫩的手端详了一下说:“看机会喽,给自己找个好主,看我这双嫩手,是要好好保养保养的!”

    “如果不合眼缘,找来干什么?不是给自己找难受吗?”纤雪哼了一声。

    “眼缘是慢慢修来了,想想看,这些人能成为新贵,素质能差到哪里去!别跟我说啃着玉米棒子坐自行车那是浪漫,这种浪漫迟早一天会变成味!到时候生生变成黄脸婆,哭都没有眼泪了。所以呀,要抓紧机会挑个好的,用最美妙的青春为自己找个好价钱!”

    纤雪推凌曦一把:“凌曦,你可别听洁与的,听这话的意思像是要卖了自己,这跟酒店的那些人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