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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薛璟跟陈锋聊完, 又给燕京家里打了拜年电话。

  一圈人下来,没半个小时结束不了。

  电话中途,他就从阳台走出来, 想跟小姑娘说一声。
  结果, 就见她手里拽着他的体检报告, 白皙小脸倚在沙发边, 双眼闭起、乌黑睫毛随浅浅呼吸微颤的睡颜。

  看一眼壁钟。

  十点零一分。

  他不由轻笑。
  一瞬压低说话声, “爸, 稍等下。”

  将手机放下, 他快步走进卧室拿了毛毯, 轻手替她盖上。
  又小心地把她后脑勺抬起,在她脖颈后,垫了一个支撑颈枕。

  看了看,又将毛毯角塞在她小巧的下巴边。

  不小心蹭到的柔软肌肤,让他眸色变深。

  但他深呼吸, 起身将阳台的门关上。
  又关小了窗沿, 调高两度室温。
  才重新拿起手机,进了卧室。

  “爸, 你现在可以说话了。”

  “???”

  ……

  燕京。

  云鼎别院。

  正准备跟全家一起守岁的薛伯康,看了眼手机, 不敢置信。
  又说了几句, 才挂断。

  面色一阵变化。

  “怎么了?儿子跟你说什么?他跟我都说得好好的, 一被你抢过去, 就吵起来了?”
  他身边旗袍的中年盘发女人,五官亲和, 也不见多少皱纹。
  神色却有些紧张。
  “今天可是过年, 有事过完年再说。”
  “他这不也是在工作吗?就是遗传你的工作狂体质。”

  “我……什么都没说, 你就叭叭叭。”
  薛伯康无奈看了妻子一眼。

  但对方一瞪,他就闭嘴了。

  “意兰,我觉得儿子不太对劲。”他走进屋内,放下手机就回味道。

  “嗯?”

  让他等着,别说话?
  忙了半会,才又开口。
  说话还轻声轻气的,可不像是平时的样子了。

  旗袍美妇这一听,嘴角就憋不住了,“难道他屋里有人?”

  “不会是女孩子吧?刚陈锋给我打电话,可没说他身边有女孩子了!”
  她开心得都想立刻打包,立刻买机票去江城看看。

  但走到一半她又停住,“不行,我不能去,免得吓到人家女孩子。我得给儿子再打个电话,让他初三也别回来了!”

  薛伯康:“……”
  儿子绝对是被催婚逼走的!

  “他今年签了个什么小明星,陈峰说是男的还是女的?”
  薛伯康之前都没留意,现在不由多想了下。

  顷刻,妻子的脚步也停下了。

  “老薛,你昨天拒绝了个什么鉴宝节目的邀请?要不你去参加下,能不能向导演什么打听下儿子家的女艺人啊?”

  “??”
  薛伯康觉得妻子真是异想天开。
  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就瞎操心!
  “那我去参加一个?”

  *

  半夜被刺眼灯光照醒的包软软,迷迷瞪瞪,就见房间灯光大亮。
  差点惊得从床上蹦起来。

  结果直起小脸,才发现这不是她的卧室。
  她是在守岁。

  但守着守着就睡着了。

  包软软不好意思地慢腾腾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伸到一半,她顿住。
  发现三人沙发边的单人沙发上,薛璟坐着,闭眼似乎也睡着了。

  她放轻呼吸,捏了下拳头。

  天堂有路你不走,包包无门你偏来!

  她之前可是忍了很久。
  在今天看过近乎完美的体检报告后,就更有点蠢蠢欲动了。

  可他竟然就这样不设防地在她眼前睡着了?

  包软软摸了摸自己的小嘴角。

  目光就忍不住往对方同样的位置,瞥过去。

  然后定在……他们两人之间,茶几的一瓶酒精棉花上。

  包软软捂住自己的额头。
  不行。
  她人面.兽.心了。

  但下一秒,她就鬼使神差地朝酒精棉花伸手。

  天时、地利、人和。
  东风不欠。

  宝箱就在眼前,还没有上锁,有着无穷的吸引力。

  她现在亲一口,他也不知道吧?

  亲完,给他擦一擦酒精,就也没事吧?

  包软软想着,就手脚不听使唤地自发站了起来,小步挪动,轻轻伸手,慢条斯理地打开酒精瓶,夹出一团酒精棉花。
  小心地捏在指间。

  她今年体检的结果,没有任何传染性疾病。
  还打了流感疫苗。

  她也不会影响他的健康。

  ……
  包软软想着,就咬住嘴唇,听从了魔鬼的呼唤,蹑手蹑脚地朝单人沙发走过去。

  他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睫毛都显得有些修长。
  脸部的下颚线,有一半都被她靠近落下的阴影盖住了。

  包软软慢慢俯下身。

  小心翼翼地撑着单人沙发的后座皮质,憋住呼吸。
  脸红,睫毛颤颤巍巍地,闭上眼。

  顺着男人低沉、有些热热的呼吸,慢慢找到了他鼻尖……她若即若离地蹭了下,感觉到一丝温热肌肤,就脸红地睁眼。

  睫毛擦过他脸颊。
  她慌张后退,停了一两秒,见他没动,才松一口气。

  然后屏住呼吸,再次凑过来。

  这次精准地,一口,轻轻啄在他唇线上。

  明明是抿着的唇,但包软软硬生生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他今夜喝的太子参茶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