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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过半日的功夫,这件事已经在启都里传的沸沸扬扬。

    大理寺一疏散人群,就把尸体带回来了,又仔细勘察了画舫。

    舫中没有任何可以证明死者身份的东西,仅凭一具无头白骨,就是亲生爹妈来了也认不出!

    只能从失踪人里查!

    那可就多了去了!

    最后一番筛选下来,符合的也有十几个人。

    亓琛在岸边,看着河中许多打捞的官兵。

    原以为凶手会把头颅抛进河里,这找了许久,画舫周围的河泥都翻了几遍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虽然一再驱赶,但岸边还是围了不少百姓。

    周肆也挤在人群之中,刚刚运尸体的时候他也在一旁看着,上岸时那船一晃,几个人一踉跄露出一点猩红腿骨来。

    他和众人一起捂着口鼻干呕起来。

    天呐!天呐!

    他什么都不知道!从来就没见过安乐王!

    水中一无所获。

    亓琛没想到在颂月楼那些人里也一无所获。

    大理寺监狱众女子哭的哭,闹的闹,好生叫人头疼。

    寺承在一旁道:“少卿大人,所有人都看完了,那姐弟俩都说不像。”

    这就头疼了!

    亓琛目光巡视着众人,看她们似不屑,似恐惧。

    “都在这里了吗?可曾遗漏什么人?”

    那寺承顿时犹豫起来。

    “是……是那花魁瑶歌。”

    “她在哪?为何不一起带过来?”

    “大人有所不知,她近日一直在江小候爷府上。”

    亓琛略一沉思,开口道:“那暂且算了,随我去看那死者吧。”

    江府。

    后园里琵琶声响起,又停,又响起。

    瑶歌怀抱着凤尾琵琶,涂了丹蔻的指甲在拨着丝弦。

    江霖月摇着扇子,慢慢睁开了眼,笑道:“美人,你这心飘到哪里去了?”

    瑶歌咬了咬唇,眼中带泪。

    “候爷,听闻颂月楼出事了。”

    他不甚在意。

    “你在我府上自然不会有事。怕什么?”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候爷,那凶手穷凶极恶,绝不可能是我楼中姐妹。”

    江霖月眼中笑意已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丝丝不耐烦。

    “我留你在府中是为听曲的,难道是想听你诉怨吗?”

    瑶歌吓得低下头。

    她留在侯府这几日,候爷一直耐心细致地让人教她弹琵琶。

    瑶歌是舞姬出身,并不擅长乐器,可是候爷喜欢,她却是愿意学的。

    江霖月看着她的手,眼中愈发不满。

    “谁叫你自作主张染的指甲?”

    还有耳饰,还有脂粉!

    他都不喜欢!

    “你既然这么喜欢那里,就回去和她们一起作伴吧。”

    瑶歌眼泪流了下来。

    “候爷,妾身……”

    他看着扇子上的雪中红梅图,又念起一旁的小诗。

    琼姿只合在瑶台,谁向江南处处栽?

    雪满山中高士卧,月明林下美人来。

    寒依疏影萧萧竹,春掩残香漠漠苔。

    自去何郎无好咏,东风愁寂几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