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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反腐风暴越来越强劲,市里的贪官一个个落马,老百姓拍手称快,华夏广告公司却很快萧条冷落,难以为继。

    中山狼提议趁早关门,甩掉这个包袱。然后另劈新径。

    高万能说:“尽量保留吧,说不定几个月后形势会好转的,开一个公司不容易,哪能稍遇风浪就畏难退缩呢?再说咱们本来就没指望广告公司赚多少钱,只不过想用它来遮人耳目罢了。我个人意见,可以另寻其它财路,公司暂不关门。"

    宋贵昌寻思,如果华夏公司倒闭了,自己在三位兄弟中将没有任何优势了。虽说手下是有三十多个马仔,但现在这种形势下,谁还敢出头露面?更别说兴风作浪了。

    于是表态说:“我同意三弟的看法,即使赔钱,也得再坚持几个月。我也十分赞成大哥的意见,另找个发财的门路。凭大哥的智慧,三弟的高超技术,弄几个钱还是容易的。″

    王明星说:

    “既然两位兄弟舍不得华夏公司,那就继续开吧。从今天开始,公司对外业务都打八折收费,赚不了钱就赚个人气。

    “从现在开始,起码半年内,三弟手下小仔们都不准抛头露脸招惹是非,严禁三人以上结伙活动。严禁他们再向别人收取保护费,严禁他们来华厦公司和二弟接触。

    “另外,咱们还是充分利用咱们伪基站设备的优势,缺钱了就干一下子,平时轻易不动。"

    宋贵昌表示一定要约束马仔,暂停一切活动,决不给人造成涉黑的印象。

    中山狼让宋贵昌尽快摸清交通局局长的有关信息,特别是有关家属的信息,还有他家住房结构布局情况,越详细越好。

    宋贵昌说:“我明白了,还得搞个身份证,到银行开户。"

    中山狼说:“老去银行开户转账,容易被人怀疑。这次要变变花样,只须如此如此……″

    五天后的一个晚上,交通局局长马千里的老婆,某军工厂厂办室主任何其芳,在家接到一个电话,手机屏幕显示,对方的手机号码属地是北京。

    何:喂,谁呀?

    对方是一个女的声音:你是何其芳吧?我是李秀秀。现在我们家老头子方治国正在你们市反腐扫黄专案组当组长,他和你家马千里正好是上海交通大学九一O二班的老同学。现在在中纪委主抓交通系统干部违纪问题。下午老方来电话说,让我转告你,你们家老马双规的事可轻可重,他正在极力为老同学开脱。

    何:能遇上老同学,真是太巧了,还希望你们老方对俺家马千里多多关照。

    女:这你不用多说。不过,你们老马也太贪了,现在有人举报,老马让他大妹马秀清,二妹马秀荣,小姨何其香,何其美等人,每人都替他在民生银行存了两千万。现在己查明,在你和老马名下,都各有四千万的存款,你们儿子马红驹刚参加工作不到一年,就有三千万的存款。估计老马贪污总数在三个亿。最要命的是,去年八月京都大酒店冯秋月跳楼自杀案,有人揭发冯秋月系他杀。跟你那晚上堵门捉奸有直接关系。

    何:你别说了,有人栽赃,我们只好自认倒霉。直说吧,多少钱能摆平?

    女:现在主要问题不是多少钱的问题,难的是怎么人不知鬼不觉地把钱送出去。现在是非常敏感时期,转账必然留下痕迹,日后要被查出。只有用现金。而这些现金又不能直接送到专案组成员手里。最好的办法是直接给他们送到家里,让家属转告他们,他们自然就心知肚明。俺们方治国说话就没人反驳了。

    何:俺们根本不认识专案组的那些人,更甭说人家家住在哪儿,和人家家属也不相识。

    女:俗话说:救人救到底。我只好给你帮忙了,谁让俺们治国和你们千里是老同学呢。

    何:有你帮忙太好了。让我怎么办?你说吧。

    女:你只管把现金准备好,然后告诉我一声。我马上飞到你那里,然后让你儿子马红驹开车,带上现金,我和你做伴返回北京,再引领你一户户当面送去。

    何:有你帮忙,太好了。不知要准备多少现金?

    女:多少由你决定吧,钱和命相比,你自己掂量。我想,专案组除了治国,还有五个人,每人最少还不得一百万?

    两天后,何其芳将八百万现金筹齐了,锁在保险柜中。

    李秀秀来电话催问,何其芳说还差二百万,明天上午一准凑齐。

    李秀秀说,够了,先打发其他人,老方就不要了,或者以后再说。现在她就预订机票。

    两小时后,李秀秀来电话,说夜里两点飞到金牛店市,让马红驹开车,和何其芳一块到机场去接机。

    在中山狼的住处,高万能在伪基站里将那个北京手机号关机后,又设置了何其芳的手机号,进行监听。

    宋贵昌说:“我真佩服大哥撒谎的本领,简直是随机应变,无中生有,巧舌如簧,天衣无缝。"

    中山狼说:“先别说话,听听局长老婆跟他小子怎么说。那么多现金,一般家用保险柜根本放不下。"

    果然,何其芳呼叫马红驹的手机号:“喂,驹子,你开车过来一下,拉我到机场接那位李阿姨。咱们后半夜一点提前赶到机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