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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

    江清黎沉思了片刻。

    察觉到男人周遭的气压又低了下来,月一赶紧回答道:“常香阁的老鸨似乎和胡五娘是旧相识,那个老鸨当年在山东道做过花魁,名扬一时。”

    “常香阁,可是御衙门罩着的地方……有点意思……”

    江清黎低声吟着这几个名字,心底似乎有一条隐隐的线牵连着。

    “当年聂凉闯荡江湖,似乎和那个老鸨搭上了关系。”

    月一连忙说道,“只是当年的线索都被他掐断了,查起来难度很大。”

    “聂凉不是发下毒誓,终生守护白家大小姐吗?怎么还去妓院?”

    江清黎眼里闪过一丝戏谑,随即展颜道,“听说去年仙音教的变动,也是聂凉办的?”

    “仙音教前教主容婉儿,曾经夺权篡位取代教主龙昶清,去年龙昶清在御衙门的帮助下重新夺回了教主之位。”

    江清黎冷笑一声:“如此多的线索你们还查不出点什么,你们这么些年的训练都白费了。”

    月一只觉得脸上的汗一滴滴地冒,但他强忍着恐惧道:“属下无能,查不出当年他们的……”

    江清黎继续冷笑道:“查山东道、河西道的妓院,查龙昶清过去几年的经历,不要只看和胡五娘的,而是全部的,若是这般还查不出来……”

    月一没等江清黎说完,立即下跪磕头回道:“属下明白,若是没有查出胡五娘的身份,提头来见。”

    此时,江清黎却转过身,和善地说道:“你的能力我还是相信的,去吧。”

    月一站起身来,还是佝偻着腰不敢直视,只低头告辞:“属下告退!”

    月一离开,偌大的阁楼只剩下江清黎一人。

    他凝着远处,自言自语道:“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个臭毛病啊……”

    扶着栏杆的手,不觉用力,被施力的那一处栏杆像是结了团的面粉一般,刷的一下,碎了。

    “主子?”

    守在远处的暗卫听到动静,立即赶来查看,看到缺了一块的栏杆,暗道不好,“主子,是否有什么要吩咐?”

    “不用,看这栏杆旧了,想换一换罢了——”

    江清黎若无其事地拍了拍手,一脸的云淡风轻。

    夜深,云疏燃起红烛继续忙活。

    昏黄的灯光下,案几上,是她从苏影房里拿来的针线及白色的汗帕。

    汗帕上是妹妹画的简单花纹,她照着纹路用心的学着。

    如果让她找敌人的死穴,那轻而易举。

    但是让针落到它该落的地方,这个对于云疏来说,竟然变成了奢求。

    江清黎飞到房门口时,云疏心头莫名一慌,手里的针猛的扎上了她的手心,顿时,一滴鲜艳无比的血珠凝在她的手指上。

    云疏正想吸掉手里的血珠,却不想手指被男人擒住,下一秒,自己的手指被温热包围。

    江清黎含住了她的手指,且用力地吸吮着,像是在吃一颗糖。

    男人的视线扫过跌落在案几上的汗帕,齿间溢出一缕嗤笑:“你绣的是什么,毛虫?”

    云疏俏脸一红,放下针,想要收起那幅画,但是男人却笑着抢过她的汗帕,捏在手里细细打量道道:“可惜一副好绸子,竟被穿得千疮百孔。”

    原来云疏已经拆了无数次,针眼将缝得密密的锦帕拆得几乎松开来。

    “奴婢知罪。”

    云疏难得的出现窘迫的神情。

    “今日婢子说,这几日奴婢身上不爽利,要好好休息,妹妹也起了细致教刺绣,奴婢就学着绣了一下……”

    “影儿能绣,你学着这种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