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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风凛冽,云卿抱着睡着的狸子将他放回房间,顺道去看云骁,把屋里的窗户合好掖掖被角。

    回到卧房,打开门就看到山行在椅子上坐着,面色平静地冲他笑,杯里茶色淡白,想来是从他出去就起来了。

    他合上门,走到山行身边坐对方腿上,亲昵地搂住脖子亲吻,“阿行,你怎么不出去找我?”

    山行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嘴角勾起浅笑,“我怕你难为情。”

    云卿闻言一怔,心底涌上阵阵酸涩无奈,“阿行……”

    “我听你呼吸声就知道你没睡,悄没声丢下我,从你出门我这颗心就悬着,好在你没走,抱着阿花嘀嘀咕咕说那些好听的话,当娘的要哄孩子,我这个后爹可不敢过去打扰。”

    山行故意开玩笑。

    云卿嗔怒,低头在他唇上轻咬一下,眼含春情,小飞钩似的剜山行一眼,“讨厌!”

    “我才不讨人厌,你最喜欢我。”山行捏着云卿下巴亲吻,“我有心问你怎么了,又记得你说犯难,干脆不问了。”他口气哀怨,“你心里盛着那么多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并不是我非要好奇那些,只是实在担心你劳累。”

    “听见你做噩梦嚷疼,我这心像刀割一样。”山行忍不住哽咽,“我恨不得替你疼,宁愿我死,也不要你委屈受苦。”

    云卿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忙轻声安抚:“梦都是假的,阿行,你放心,我不会让人欺负我的,我打算去一趟昆仑山。”

    “昆仑山?多久回来?需不需要我陪你?”

    云卿思索片刻,摇头道:“归期未定,不必陪同。”他发觉山行的失落,心中不忍但实在不能带上对方,“我很快就回来,我保证。”

    “罢了,反正云骁还在,我不信你不回来。”山行捏他的腰,“什么时候启程?”

    云卿颤颤巍巍,虚着眼神不敢答话。

    山行明白了,“这就走?”

    “嗯,我给阿骁留个字条。”他推山行的胸口,“阿骁和阿花吵架时,你也劝和劝和,放任两人吵架有什么好处?”

    山行想多抱他一会,收紧手臂不放人,“你别操心字条,我帮你写,保管让云骁看不出来。”

    别说云骁看不出来,云卿自己都分辨不清——其实当年婚书上他的名字就是山行代笔,原本他已经拿起笔了,谁知磨个墨的时间睡过去了,山行一不做二不休替他签了。

    “你这么厉害?”云卿没往婚书上想,“那多抱会吧。”

    两人相互依偎盏茶时间才依依不舍分别。

    行至昆仑山上,白泽依旧在和老者对弈,云卿看着只觉心头火气更甚,上前一把将棋盘掀翻,咬牙切齿道:“白泽!”

    “你干什么啊?我这棋还没下完呢。”白泽皱眉埋怨,“纵然有气也不能这样吧?越活越不讲礼数。”

    “讲礼数?”云卿怒极反笑,“你知不知道那忆春朝对我做什么了?他借用你造梦的本事,将我困到然春河畔要欺凌我!”

    白泽登时停止捡棋动作,瞪大眼睛道:“啊?他怎么这样,我一定好好管教他!你别生气,阿卿,先坐下歇一歇。”

    云卿接过白泽推来的茶,哼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事情交代清楚。”

    白泽见云卿喝水,露出浅浅微笑。

    喝下放入槆药的茶水,盏茶时间后浑身酸软,周身陷入情潮,非交尾不可解药效,看他还怎么反抗自己。

    云卿垂眸思索,造梦的本事是白泽独有,即便忆春朝想学也学不来,要么是两人合谋针对他,要么是忆春朝借助歪门邪道、蛊毒咒术使用白泽的能力。

    “我、我,阿卿你先消消气,听我如实道来。”白泽支吾含糊道:“我当然没有参与其中,是、他对你下蛊了。”

    云卿竭力压住心头怒火,手中长剑架在白泽肩上,咬牙道:“你既点拨他成妖,也该好好约束管辖,为何!一味纵容!他人呢,把他给我找来!”

    “阿卿你别激动!刀剑无眼呐!”白泽往后仰倒,生怕被长剑划破躯体,“他躲起来了,我找不到他。”

    “白泽!”云卿一剑劈在白泽脚边,砍出这一剑宣泄怒气,他勉强稳住呼吸,“这是什么蛊,怎么解?”

    白泽吓得抱头缩在地上,喊道:“叫、叫思梦蛊,要取你心上人的眉心骨磨粉拌上他的心头血给忆春朝吃下才能解。”他将蛊毒发作时的状况和后果一一道明。

    “这关我心上人什么事!”云卿动怒异常,“明明是我无辜受害,拖累一个我不够,还要牵扯我的心上人?讲不讲道理?”

    “便是情缘蛊,也只是施蛊人与中蛊人二者之间的事,即便如此,中蛊人也唯实冤屈!平白被豺狼虎豹盯上不算,受困于人本就可怜,倘若厌烦蛊术必须剖开自己取心头血,简直是遭遇无妄之灾!”

    云卿想敲碎忆春朝的头骨,好好的怎么还牵扯到山行了?

    “若真是情缘蛊倒好办许多,大不了把我自己剖开,反正死不了,可偏偏要我去害阿行,绝对不可能!”

    白泽讪讪摸头:“谁说不是呢,这小妖真是失礼,到底只是卑劣妖物,都怪我约束无方,现在也不知他去哪里了。”

    “你还敢提你约束无方?我看你根本没管过他!一味只知道替他收拾烂摊子!”

    云卿骂了几句心下稍微消气,又道:“这蛊毒真没别的法子解开?你快想法子寻到他,我、哼!反正我不会对我夫君下手。”

    他绝不会伤害山行,云卿转身要走。

    白泽忙唤住他道:“你要去哪?”

    云卿回身冷笑,“我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忆春朝,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那你身上蛊毒怎么办?你元神还未融合,喊打喊杀不好!”白泽忙拉住云卿的手,“阿卿,无论如何你该先融合你的元神,这样你有足够的力量支撑你寻人做事。”

    白泽从袖中摸出一方桃木盒子,“你吃下它,融合元神不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