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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连子是第一回跟着上大殿,他肚子里虽然没半点墨水,但也看得出来,底下的官员貌似都在各说各话,奏表的事情也都是诸如谁谁谁当街骑马冲撞了百姓,谁谁在外头养了小情人,谁谁孝敬父母,孝心可表,希望皇上下旨嘉奖。唯一还算得上是个正事的,上表者是左丞相张简。

    结束完早朝,小连子跟在薛景后头回恭政殿,他神游太虚,刚进入殿内,一不小心撞上薛景结实的后背。

    “虎头虎脑地,想些什么呢?”薛景早就注意到小连子从下了朝就开始晕头晕脑的,不知在想些什么,看他捂着头的傻样,薛景的嘴角不禁弯起。

    “皇上,奴才......奴才没想什么!“小连子好害怕肿个包在头上啊!

    “这里就朕和你两人在,说实话!”薛景故作严厉。

    小连子一个激灵,还是缴械投降了:”奴才在想刚刚的早朝呢!“

    薛景问道“早朝如何?第一次去,不习惯?”

    小连子摇摇头,壮着胆子问:“皇上,奴才愚笨,不懂什么国家大事,但是奴才总觉得他们说的那些事好像都不打紧,跟奴才村里的村长一样,好像管的都是邻里家常的事情似的。”

    话音落,满室的寂静,小连子犯怵地偷看薛景,只见薛景沉着眸子望着自己,心脏漏了一拍。

    “你可知,妄议朝政!是什么罪过吗?”薛景温柔的声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摄人的威严,”这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小连子脖子一凉,被吓得不轻,他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皇上饶命!皇上开恩,皇上开恩!“

    薛景叹息一声:“起来吧!朕跟你说过的话,你真的一个也没记住!”

    小连子眼角含泪,哆哆嗦嗦地爬了起来,站着也在发抖。

    “朕都跟你说过什么你可还记得?”

    小连子摇摇头,他脑袋一片空白,哪儿还记得这些。

    薛景走过去,感觉到小连子因为自己的靠近,整个人都紧张起来,不禁失笑,他捏着小连子的脸颊,恶狠狠地说道:“你这个没良心的,朕平日对你那么好,一句两句话就全给抵消了!”

    手上肉肉的触感很好,薛景爱不释手:“朕是要告诉你,下次开口给朕三思又三思,祸从口出知道了吗?“

    小连子被捏着脸,看上去像个白面馒头,口齿不清,银液顺着嘴角留了下来:“怒拆几到呢!”

    薛景笑出了声,小连子的口水流到了袖子上,他这才把手松开:“你啊!真要出了事,朕可舍不得!”

    收回笑,薛景一本正经地说:“这些话在朕面前讲讲就算了,平日里跟任何人都不能谈论有关朝堂的事知道了吗?”

    小连子捂着脸点点头,两边白嫩的脸颊被捏得泛起了红晕,宛如打了层薄薄的胭脂水粉,薛景看着,心里想道,他知道从二长得不差,这样看起来不只是不差,甚至可以说容貌相当出色。

    薛景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眼睛往别处看去,看到了小连子袖口露出了一截灰色的类似于账本的东西。

    薛景指着那袖口说道:”物件得往里头放,置于肘下就不会掉出来了。“

    小连子抬起手臂一看,原来是春秀昨晚给他的小册子,他还没打开看过。他把册子往里头推了推,袖头小,另一手却再也伸不进去了,费力勾了半天,册子又滑了出来,这次直接滑落在了地上。

    小连子正要去捡,薛景已经看见了册子里的内容,一股气涌上丹田,他踩住灰色的小册子,脸色阴沉着不说话。

    小连子也看见了翻落在地面的那两页,像连环画一样的东西,画上有两人,正在行狎乐之事,小连子的脸刷的一下就红透了。

    薛景气不打一处来,他没想到册子画的是秋宫图,小连子甚至还明目张胆地戴在身上。

    “这是你的?”薛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