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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孩子瘦了这么多,可见是路上吃了大苦头了。

    王氏拉了宝臻的手,上下看了:这瘦下来反而看着长高了些。好孩子,难得你感恩图报愿意回来,只要照顾好他,让他好起来,我一定重重谢你。

    宝臻不习惯面对这么热情的王氏,有点局促,偷偷去看许老爷,就见许老爷脸色阴沉闷声不吭。

    还是老大夫说话替她解围:你来,我教教你怎么照顾他,别让他伤上加伤。

    宝臻便跟着老大夫到了许默的屋子。

    许默所在的屋里温暖如夏,一进来就热的人浑身痒痒。

    老大夫刚要说话,就见她已经一溜烟的跑到许默跟前了。

    许默的脸上的口子都已经结了痂,衬托的脸色更苍白,露在外头的手上也带了伤,缠着纱布,屋里这么暖,他却像是在冰天雪地里一般。

    许默闭着眼,呼吸平稳,好看的眉微微蹙着,眼窝有些深邃,整个人与分别时候看到的他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老大夫总怀疑她下一刻就要哭出来,谁知她只是深吸了一口气,抬头问他:要我做什么?

    强行给他换药,他只要清醒着就什么也不让人做,老大夫说起这个来就不免叹一口气:身上的伤不难痊愈,但心上的伤就难了,他不愿意好起来

    他这么说,宝臻先不愿意了:怎么会是他不愿意好起来?您不知道,他之前在书院念书多么努力,每天夜里都读书读到很晚,自己写的批注,抄的书目都塞满了一整个屋子,早晨也是天不亮就起来读书那么努力的一个人,怎么会不愿意好起来?

    老大夫一脸遗憾的看着她,没有说话,可宝臻却奇异的从他的脸上看到了那未曾出口的意思:先前有多努力,现在就有多失落。

    宝臻喃喃道:这么严重吗?

    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谁知老大夫却责备道:我刚才说的你没听清楚?不是好不了,是他不想好。明明摔断腿也不是要命的病,可你看看他的样子,像是能好起来的么?

    宝臻连忙道歉:是是是,我有点乱了,刚才听到了,没领会过来。她本身就这点好处,并不介意去道歉,也不必旁人来体贴她。

    老大夫见她态度良好,心下稍微满意,又同她说了如何帮助病人按摩通络,末了迟疑片刻,看向宝臻,她也正满脸疑惑的抬头,眼睛眨动,像是一湖秋水,在日光下闪耀,清澈见底。

    叹了口气问她:你跟着他多久了?

    宝臻不知他为何这么问,结巴道:好,好几年了。

    老大夫点头,将她拉到一旁,同她细细的说了接下来的一些注意事项,无非就是许默现在不能动弹,吃喝拉撒都需要人伺候,他越是自尊心强,就越不肯叫人照顾,然后病就越重。

    吃不进东西去怎么能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