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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逆趴在床上,抱着从严禛那里借来的笔记本电脑搜索:废除一a多配偶制。

    检索结果显示,不是没有人提议过废除一a多配偶制,坚持废除与反对废除的多是beta,不难想象,有些beta一辈子都无法进入alpha的圈子,有些beta则像方檬一样指望着靠alpha翻身,当然不愿意废除了。

    这讨论的意思太浅显,浮于表面,完全没有深入发掘一a多配偶制的弊端,不过是一些酸言酸语罢了。

    而对此制度的正面形象,却被置顶宣传,说什么为了人类优良基因的繁衍。

    乔逆想,你咋不上天呢,当了神仙基因更好。

    关于废除此制度引发的反响实在太小,乔逆翻了几页就没了,应该动了上层社会一些人的蛋糕,被压下来了。

    alpha占据全球的人口不多,但因自古地位尊崇,如今依然掌握着上层一大半的权势。想动他们定下来的制度,等同于打他们的脸。

    而在一些访谈节目或记者采访中,也有那么几次媒体人提到这个问题,被问的明星或成功人士皆是笑而不语。

    俨然成了政治敏感话题。

    “啊呸。”乔逆唾弃。

    身后低沉磁性的男声问:“我的电脑得罪你了?”

    乔逆扭身坐起来,将搜索的页面挨个关了,“我用完了。”

    严禛目力惊人,一眼扫到重点内容:“废除一a多配偶制?”

    乔逆没有半分遮掩,目光坦荡如砥:“对啊,我想知道多少人在深受这个制度的迫害。”

    “迫害?”

    “与别人分享一个丈夫,反正我是做不到。一a多配偶说得冠冕堂皇,其实一地鸡毛。”

    回想这些日子严家发生的事,实在难以让人对多配偶制家庭产生好感。严禛赞同道:“这个制度确实有缺陷。你放心,我只会有你一个配偶。”

    乔逆脸颊微热,将电脑还给他。

    严禛抱着电脑去客厅的小吧台边工作,工作完就会在沙发上歇息,这几日一直如此,没再对乔逆作出半分流氓行为,君子得让乔逆有些不自在。

    偶尔接个吻还是可以的。他想。

    紧接着,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两眼圆睁摊平四肢,自己不会真的弯了吧?

    乔逆在床上翻滚,难道这就是物极必反,越克制,越想要?

    不,这是ao天性相吸在作怪。

    辗转反侧,乔逆还是忍不住偷偷打开卧室门,眼睛忽闪忽闪地瞄了一圈,很快找到严禛的身影。

    即便是居家的环境,依然坐得腰板挺直,但可以从高脚凳落下的长腿,与身上慵懒的居家服看出,他的状态是放松的。

    笔记本电脑边上放着一只下方上圆的玻璃酒杯,里面是茶色酒液与冰块,折射落地灯的微光。

    严禛眼睫微垂,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修长十指敲打键盘,似乎并未察觉乔逆的靠近。

    乔逆踮起脚尖,猫一样靠近,嗅一口alpha的红酒味信息素,居然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严禛头也不回问:“有事?”

    乔逆现编理由:“我也想喝一杯。”

    “自己倒。”

    楼下酒柜的酒品类不多,乔逆挑了一瓶拉菲,取一只高脚杯,给自己倒了半杯他怕喝多了做出不理智的事。

    他坐在严禛斜对面,喝酒,静静嗅闻严禛身上的信息素。

    闻久了,他忽然觉得自己喝的不是酒,而是严禛的信息素。

    “……”啊,都是红酒味的。

    早知道就不喝红酒了。心里这样想着,手不听使唤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然后又倒了一杯。

    酒真好喝,嘿嘿。

    中指敲下enter,最后一封邮件发送完成。严禛摸到酒杯啜了一口,冰块撞击杯子内壁,发出清脆的叮铃声。他忽然停下动作,目光落在乔逆手边的小半瓶红酒。

    再看青年,已然脸颊酡红,痴痴醉态。

    “你这是……喝一杯?”

    乔逆晃了晃酒杯,“对啊,喝一杯。”看里面酒液只剩一层底儿,拿起酒瓶熟稔地将酒杯加满,煞有其事点头,“嗯,一杯。”

    他这一杯恐怕要喝到天荒地老。

    严禛劝道:“别喝了。”

    乔逆抱过酒瓶:“我要喝,不许跟我抢。”

    严禛一口抿干威士忌,放下酒杯站起来,没收乔逆的酒瓶,“你醉了。”

    醉酒的乔逆成了睁眼瞎,愣是没看到严禛将酒放在了酒柜里,他茫然四顾,“我的酒呢?你把我的酒藏哪儿了?”

    红酒味的alpha就在他面前,乔逆抽动鼻尖,靠近严禛,“你把我的酒藏怀里了对不对?”

    严禛说:“没有。”

    “骗人,我闻到你身上的酒味了。肯定被你藏在怀里了。”乔逆掀起严禛衬衫衣摆,浓郁的酒味扑鼻而来,却无酒,只有沟沟壑壑的腹肌。

    严禛捉住乔逆作乱的手,“别闹。”

    乔逆偏要把手伸进去,脸颊蹭着严禛肩颈,哼哼唧唧:“把酒还给我……”

    ega在怀,是个alpha都忍不住,严禛单手拖住青年后脑勺,低头深吻。

    许是酒壮人胆,乔逆全无往日的抗拒,他热情回应,现学现卖,吻技已不似第一次那般生涩。

    良久,严禛放开他。

    自津液中汲取醉人的信息素,乔逆目光迷离,情态比喝酒时更动人。严禛以拇指摩挲他沾着水色的唇瓣,问:“够了吗?”

    乔逆喃喃道:“不够……”

    一语毕,他整个人被按在吧台上,呼吸尽数被掠夺,喉间发出模糊的呜咽。待到严禛再次放开他,目光沉沉地问:“现在呢?够了吗?”

    乔逆撒娇似的:“不够不够,要更多!”

    “……”严禛直接将人扛到卧室,摔在大床上。

    乔逆摔得头昏脑涨,眼冒金星,被酒精麻痹的脑神经恢复一丝理性,而严禛已经欺身压上来,单手捏住他下巴,目光灼灼:“看清楚,我是谁?”

    “……严禛。”乔逆讷讷地喊。

    “你想要我吗?”

    “……”

    “想要吗?”

    理智的弦处于绷断边缘,乔逆迷迷糊糊地想,放纵一次应该没关系吧?

    其实他跟决定跟严禛结婚的时候已经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两人不可能一直保持纯洁的关系,时间早晚而已。

    ao天性相吸,他们渴望彼此。

    但还有某种比渴望更亲昵的情绪,左右着他们的行为。至少此时的乔逆觉得,几天前他乌鸡眼似的抗拒严禛,但现在,他又觉得可以了。

    感觉来了挡都挡不住。如果不是醉酒造成的错觉的话。

    “想要吗?”严禛第三次问他。

    事不过三,乔逆毫不怀疑,如果他拒绝,严禛会毫不犹豫地离开。

    薄红自脸颊蔓延至耳根脖颈,乔逆抓紧床单,最终说了出来:“……要……”

    分腿跪在他身体两侧的alpha弯唇浅笑,单手一粒一粒解开衬衫纽扣,“你是个诚实的好孩子。”

    随即,倾身覆上来。

    乔逆被红酒味信息素淹没,今晚这酒,他是真的喝大了。

    ……

    乔逆在熟悉的酸痛感中醒来。如果不是周围环境与酒吧迥异,他会以为自己又重生了一次。

    他扭过脸,望着近在咫尺的俊美侧脸,严禛的鼻梁很高,不禁又让他想起那个传说男人鼻子大鼻梁高,那物就会颇为雄伟,而且精力旺盛。

    古人诚不欺我。第二次亲身体验过的乔逆欲哭无泪。

    他有个优点,就是甭管喝多少的酒,第二天醒来不断片。因此昨晚记忆历历在目。

    乔逆捂脸,究竟说了多少“要”,他自己都数不清了。

    “我怎么那么不知羞耻……”话一出口,他连忙闭上嘴巴,紧张地一瞥身旁的alpha,还好还好,没有醒来,没有听到。

    乔逆打算悄悄下床,等严禛醒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谁知刚稍稍挪动,手腕一紧,即被拽进坚实温暖的怀里。

    严禛低低地笑着,那声音好听得不得了,连带着胸膛微微发出震颤,唇畔摩挲乔逆发丝,“再躺会儿。”

    乔逆耳尖通红,没好气道:“你说话不算话。”

    “怎么说话不算话了?”

    “你说你睡沙发的,你为什么要进卧室?”

    “是你邀请我的。”

    乔逆仰脸瞪他,然而眸光湿润毫无威慑力,“我喝醉了。你对一个喝醉的人耍流氓,一点也不君子。”

    “如果在君子与当你男人中只能选一样,我选择当你男人。”

    乔逆受不住这又甜又骚的语言攻击,挣出严禛怀抱,故作淡然,“昨晚就是个意外。”

    严禛:“希望这样的意外以后多来点。”

    “…………”

    乔逆被骚跑了。

    严禛掌心落在身边尚有余温的床单上,回忆昨晚的点点滴滴,憋了这么多天总算发泄出去,餍足地叹息一声,就是不知道下个“意外”会是什么时候。

    希望不要太晚。

    乔逆洗完澡往镜子前一站,望着镜中自己身上斑驳的痕迹,不由得骂一声:“混蛋。”

    然而这个混蛋,是他主动攀上去的。他只能自认活该。

    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的,至少他躁动的状态是消失了,肌肤白里透红,眼角眉梢俱是风情,一看便知被alpha滋润过……

    “啊呸!”乔逆用力吐出嘴里的牙膏泡沫。

    照常是严禛准备早餐,乔逆别别扭扭过去,发现自己平常坐的餐椅上多了一只软软的鹅黄坐垫。严禛煮好的面端到他面前,示意他坐下。

    乔逆故作自然地坐下,软软的,不酸疼。

    青菜面,白白的汤面上卧着一只荷包蛋,吃到一半,下面还有一只荷包蛋。乔逆怀疑严禛把蛋都给自己了。吃人嘴短,他决定不跟严禛计较。

    严禛不疾不徐开口:“我觉得,有规律的x生活才能保证我们身心健康。”

    “……咳!!!”

    乔逆差点被严禛的话呛死,连忙喝口水压压惊。这杯水就放在乔逆手边,显然严禛早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