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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哎”除去盔甲的阿真仰靠于大果树腰上,低声轻吟完,黯然神伤叹了一口气,仰起头颅渴念地看着头顶上葱郁茂密的油绿果叶。

    坐于他身侧的众人见他如此寞落,不言语地静靠于各树腰间,午后拂风把所有人吹倦了,吹疲了。

    苏净尘凝观了这个仰头看叶的男人一眼,悄挪身子凑身问道:“真哥,在想妹妹吗?”

    “是呀。”从油叶上收回眼眸,阿真无比温柔地对苏净尘微笑道:“回想当时从府中急来边境,婷儿那份不舍至今仍记忆犹新。”回想往昔,心情突然极为沉重。惆怅之中,双臂抱着自已的双膝,把下巴搁在膝盖上,幽幽喃道:“君儿不知怎么呢?是不是哭了?有没有想我?”

    听闻这声君儿,苏净尘怔问:“真哥,君儿是谁?”

    想到翩君,阿真发自内心柔柔怜笑,深吸了一口萋萋青草香,回忆与她躲在北门河畔互诉钟情,与及被他欺负遍尽的那张绯红可爱的脸儿。一颗心顿如沐浴在春湖之中,眉眼皆愉地轻吟:“春点杏桃半含开,斜偎花锦衬绯腮。梨涡嵌朱粉黛醺,嫣然一笑任人猜。”

    听闻此描述香诗,苏净尘突然坐的直挺,眼睛神往地凝视着眼前陷入回忆的男人。“真哥,太羞太美了,有没有这么美呀?”

    阿真轻轻摇了摇头,吟笑地望着苏净尘。“不美,净尘,君儿不比婷儿美丽,但却甘甜可爱,令人犹如沐浴在春风里,无法自拔。”回想翩君的一颦一笑,一羞一怯,他整个人犹如飞翔在明净无垠的天宇内。随后想到两人街头的约定,一颗心紧纠起来。本来约定要拿布与牛筋让她做内裤的,可他却连留下只字歉语都没有来得急给她。她会怪她的阿真哥哥吗?会想念她的阿真哥哥吗?

    察觉到真哥蓦然忧伤,苏净尘赶忙转开话题。“真哥,你说追咱们的兵狼会与来救阻讣狼师打起来吗?”

    闻言,阿真挥掉心中的莫名伤感,眼泛狡黠抿笑点头。“如没有意外,百分百打起来。”

    “意外?”苏净尘压下巨奋的心情,急急催问:“真哥,什么才叫做意外?”

    “嘿”耸起双肩,摊开手掌调侃道:“比如突然地震啦,或主将突然暴毙啦,或天突然掉下来把所有人砸死啦。”

    “哇”不认为会突然发生这种惨绝人寰之事,苏净尘双眸顿时闪亮如星,兴奋的哇哇叫道:“真哥,等狗崽子两败俱伤后,咱们再来给他们致命一击。”

    “没错,等他们筋疲力尽,死伤差不多了,咱们再去轮暴他们。”

    闻言,苏净扬如嗑了点头丸,不停点头道:“对!轮暴他们。”

    “晚点再轮,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棍棍养足精神,不然到时棍棍垂头丧气,不只轮暴不了,还会污了咱们‘一夜七次郎’的名头。”话落,阿真仰靠在树腰的背部下滑,双手枕着脑袋,闭上双眼不再言语。

    苏净尘虽然不知棍棍是什么东西,但真哥已闭眼不愿多讲,他也不便打扰。扭看了林内四周,见大家也都躺于树荫下的绿茵草地眠睐,轻耸双肩后,他也跟着躺倒在绿茵萋地上。没错,须好好养足精神,晚上才能有力气去轮暴狗崽子。

    灼阳如虎,大发雄威,透澈天宇下的果树林内,所有人皆安详平静的酣睡了。

    与百里外那一片安详酣睡的人群相比,顶着烈阳从西北招讨司日夜急速奔驰的兵马如身处地狱一般,伴着领头将军呐声狂吼,人人是汗流浃背,湿湿汗水都把裤衩浸透了。

    三天三夜急赶到大王府的十五万兵马,果然如阿真所料,见到丰盈的粮草与生禽,脚步便再也走不动了。

    即便就是忽尔努想继续追赶,可已达极限的兵士们既困又累又饿。三天三夜,无日无夜从折津极速狂奔至大王府,吃喝拉撒全在马匹上解决,就算忍受得了粮草的诱惑,却忍受不住周公的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