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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监牢里并不阴森,还有饭吃。陆俊强迫自己吃下去,等到外面天黑下去,直到门口看守打瞌睡,他靠在墙角咬着嘴唇流泪。

    并不后悔去当灵师,只恨天道无情,终归有做不到的事。

    白天押送他的武官出现在这里,让守卫撤下去。他没有带兵器,进来后提着食盒。

    “我来替五爷审你,千万别说谎。”

    陆俊抬头迎着火光:“送我饭菜?我不认识你,你是哪家的?”

    “我哪家都不是,只听布氏调遣。这饭菜是你家里送的。你叫我缅鼠就行。”

    侧耳细听,闻得外面泣声,陆俊锥心的痛。

    “缅鼠大哥,兀术可是收到信儿,在应对攻打?”

    缅鼠没管他吃不吃,坐地上摊开本子:“并未有这说法。来的那些人,是在商量移动死域的事。”

    陆俊压抑心中那股无名火:“移动?灵气快耗光,能去哪儿?”

    “朝鼎山收缩,本来这话不该告诉你。你爹是好人,稍微和你说点。仙药快成了,我们能有法子打退真灵。要全力守住。”

    “简直可笑!”陆俊腾的怒火中烧。这帮老家伙脑子里装的什么。

    缅鼠是无所谓:“我只是听令卖命。你在外头有啥见识,说来听听。哦,我饿了,你不吃我吃了。”

    陆俊用心法消解怒火,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缅鼠大哥,你们很少见灵师,觉得他们能办到不奇怪。我去虎珍院学过。真灵,根本不是人族能抗衡的。他们有不死的身体,操纵天象河川,使用的是神术。灵师所修习法术和他们云泥之别。”

    缅鼠往嘴里扔炸糕:“嗯,继续说。”

    “辟玉国都四天前没了。”

    “投降了?反正熊厉氏一向软弱。”

    陆俊摇头:“被饕餮吃掉了,好像你吃糕点那样。”

    缅鼠琢磨会儿:“说笑呢,辟玉我去过。东西十五里,比兀术大得多。你说一把火烧光我信,吃是怎么回事。”

    “没别的意思,只是吃。”

    缅鼠:“他穿不过圣城,总不会连这个都吃。”

    陆俊长叹:“那,我说举孤在饕餮手下呢?”

    这回有反应了,缅鼠跳起时踢翻了食盒:“那个瘟神!他去了虎珍院?”

    陆俊点头:“没错,本来这我也不该和你说的。举孤在虎珍院呆了十多年,饕餮那边有他,对鼎山了如指掌。我们不准备挡不住他们的。让我和管事的说吧。”

    缅鼠扶着墙把噎嗓子里年糕吐出来:“不行,没人会信你。你做了饕餮手下,回来帮东顺?”

    陆俊很委屈,他以前同样没见识过真灵。

    “我自然是没法让你们相信,但我可以让你们见识外头的灵师比起东顺多强大。”

    说罢他站起身,阳玉出现在掌中。

    缅鼠露出警惕神色:“你哪儿来的兵器。”

    “这是法器,我记得,五爷座椅边那个茶杯,花纹很独特,是他老人家才有的对吧。”

    阳玉飞出,切豆腐那样穿过墙壁,没发出任何声响。缅鼠面色凝重起来。片刻功夫,牢房过道里黑影闪动,阳玉刃回到陆俊手里,上面挂着那茶杯。

    “我若反叛,不等你们发现,这里人已经被我杀光了。仅仅在虎珍院不到两年,我可以一人攻一城。你们拿什么挡。”

    缅鼠张了张嘴,没有喊人。

    “举孤,是个疯子,哪怕按着妖族来看。你这本事,能降服他?”缅鼠更像在说服自己。

    “不,他和北国灵师融魂,没有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