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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三人一路舟车劳顿来到兰山市,看着火车站东北角矗立的大钟,我心中别有一番滋味。

    想当初,我第一次来兰山是跟师父一起,转眼一年过去了,我经历了几多沧桑,师父和师妹却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谭辙见我脸色不对,心知是我触景伤情。他出言宽慰我:“你师父和焱焱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

    我默默点头。

    赵风筝手搭着凉棚看了一圈,皱眉说:“真不明白,非要来这干嘛?”言语中颇为不耐。

    赵风筝心绪不宁,我和谭辙也一直不曾向她说起到此的真正缘由。我们害怕,按照赵风筝现在的脾气,如果知道我们是来找谢抟帮帮,抗拒之下,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谭辙陪着笑容,说:“刘弊三师父、刘焱焱、九常大师,甚至还有刘拴柱,他们四个失踪了,我和刘米还是觉得应该向谢抟大师打听打听他们的下落。”

    赵风筝冷哼一声,不屑地到问一句:“他会帮忙吗?”

    我看着一脸无奈的谭辙心里默默叹气:我也知道那个老头子不会轻易帮忙,可是不来试一试,我这兄弟又怎么会死心呢?

    我们三个人叫了一辆出租车,报了目的地,直奔谢抟家而去。

    谁也没有想到,谢抟那个老家伙竟然给我们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

    谢抟死了!

    我们匆匆赶到谢家的时候,有一男一女正在清点物品。

    那俩人穿着都比较正式,男的里面穿了件蓝衬衣,外面套着一件七八成新的黑色薄棉袄,手里拿着个小本本,女的说一句,他点点头记一行。

    他俩见我们走了进来,女的朝我们挥了挥手说:“哎,你们是什么人?到这来干什么?”

    我们报上身份,只说是谢抟的故交。谭辙又问:“你们二位是?”

    女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谢大师无儿无女,也没有其他继承人,临走之前把家里家外的所有东西都捐给我们孤儿院了!我们今天过来时为了清点物品,择日拍卖,马上要过年了,有了这笔捐助,就可以给孩子们都买件新衣服了!”

    谭辙满脸陪笑点头,我却是大吃一惊:“都捐了?这院子……这家产?一张纸都没有留啊?”

    谢抟是附近出了名的大师,手段高,收费也贵,这老家伙攒了不少家底,没想到临走之前竟然这么敞亮,竟然全都捐给了孤儿院。

    那个男的忽然想起了什么,打断我们说:“也不是,谢大师还有一张纸没有捐,就供在他灵位前!”

    女的也猛点头:“是,是,谢大师特意说明,其他东西都捐给孤儿院,唯独这张纸是捐给那个谁?叫什么来着?”她皱着眉回头去看那个男的,那个男的赶忙接口说:“叫刘米!”女的赶忙拍手确定:“是叫刘米!”

    我都乐了:就他妈一张纸,还用得着捐给我?要捐也捐点值钱的东西啊!

    我向两人亮了身份证,女人看了看说:“哦,那你去取吧,那张纸在谢大师灵堂上呢!”

    谢抟这老家伙不知道怎么想的,留下遗言愣是不让火化,专门在殡仪馆租了个小厅,把遗体摆在水晶棺里供人瞻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