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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花匍匐在地,连脸上的鲜血都不敢去擦拭,只是一味叩着头,青色坚硬的地砖已经被她的鲜血染得殷红一片血迹斑斑,“奴婢也是听那些小太监宫女浑说的,奴婢是有口无心的。并没有人指使奴婢。皇上饶命啊。”

    崇韬不为所动眼也未眨,只是铁青着脸不说话。意妃见机,在旁状似无意地道:“这人是皇后娘娘宫里的杂使宫女,想必也确实没有人敢去指使皇后娘娘宫里的人。更何况她只是个杂使宫女也派不上什么大用场。”

    言下之意自是既然没人敢去指使这个皇后娘娘的人,那指使她的人就只能是皇后了。

    崇韬听了这话,眉心一动,脸色蓦地一沉。我暗道,只怕皇后要背这个黑锅了。

    良妃接着轻描淡写地道:“既是皇后娘娘的人,我看还是交给皇后娘娘处置吧。”这话更狠,表面是尊重皇后,那崇韬要摆在哪里呢?

    崇韬的脸色更加不愈,黑得快要滴出水来。我心中暗想,看这架势意妃和良妃是要趁此机会,联手先把皇后除去了。至少是要再次打击皇后的势力。想了想,我便断定绝不能让她们这么做。

    于是,我盈盈起身,朝着崇韬微微一福,道:“皇上,皇后娘娘正在病中,不好拿这些小事去惊扰她。这件事显然是这个宫女自己不知检点自爱,娘娘凤体违和,哪里顾得了那么许多。难免对下有些疏忽,倒也不能全怪娘娘。皇上与皇后乃是夫妻,皇后的人也就是皇上的人,皇上自然处置得。这个奴婢污蔑嫔妾,更加对皇上不敬,请皇上还嫔妾公道。”

    崇韬见是我,脸色稍缓,柔声道:“你身子不好,还起来做什么?快坐着吧。”说着亲自起身扶起我,让我在椅中坐下。

    我对旁边道道羡慕嫉妒的目光视若无睹,安然坐下。崇韬回到座位,想了想,便道:“明儿说的是。皇后对此事想必也并不知情,这个贱婢由朕来亲自发落。来人,拖下去,乱棍打死。”

    这话一出,意妃和良妃对视一眼,均知已无法可想,投向我的目光都少了一丝不以为然,多了一分警惕。

    春花已经连呼救求饶的力气都没了,睁着一双茫然绝望的双眼,木然地被两个如狼似虎的太监拖下去了。

    我闭了闭眼,有些不忍。但只是一瞬的工夫,我就睁开了眼,波澜不惊地拉了拉身上的云缎披风。我可怜她,又有谁可怜我?

    菱花看见春花被拖了出去,骇地全身发抖,可怜兮兮地望向尾座眼光一直极力往一旁看去装作若无其事的张嫔。

    张嫔今天也来了,本想凑凑热闹,趁机搞些煽风点火的勾当,可看见惹祸的有自己的人,崇韬又这般雷霆大怒,自己也吓得不轻,哪敢做声。巴不得所有人都不知这菱花是她的宫女才好。

    我想起她当日的跋扈和轻蔑,心中暗暗冷笑,出其不意地道:“张嫔姐姐,这个菱花可是你的人。你看如何处置才好?”

    张嫔被我突然发难吓了一跳,转目之间,见崇韬闻言望向她的神色不善,忙慌张地道:“皇上,婉仪,这丫头做的事嫔妾也不知情啊。如何处置任凭皇上做主,千刀万剐亦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