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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刚站稳,茅屋正门木门打开,一阵夹杂着冰雪的寒气伴随着一声斥问向他们袭来。

    “何人竟敢闯吾寒谷?”

    面对迎面而来的寒气,长亭不闪不避,只将轻尘拉在身后护住,大声道:“傲笙兄,是我,长亭。”

    此时寒气已经变成万千寒刺,即将没入长亭身体将他变成刺猬,但这一声出去之后,寒刺立刻化为一股水汽,只让他们感到一点点暖湿之意。

    一个白衣白发,却看起来十分年轻的仙君从茅屋中走出,哈哈笑着向长亭张开双臂。

    长亭也连忙上前,两人十分熟络地抱了抱,那叫傲笙的仙君用手在长亭肩上用力拍了拍:“你这小子,几百年不见,终于想起来看你大哥我了。”

    长亭连忙行礼:“长亭没能常来看望傲笙兄,还请傲笙兄原谅。”

    傲笙直接一脚把他踢在地上:“你少给我来这一套,今天罚多少酒,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抬眼就看到站在后面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出声的轻尘,他眼睛一亮。

    “啧啧,居然没看到你还带了个姑娘,有出息有出息。”

    他说着就走到轻尘跟前,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眼中的惊喜却渐渐化为疑惑。

    “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我……我叫轻尘。”感觉到这个人的眼神有点不对劲,轻尘开始紧张起来。

    “你跟从前的草木……”

    “她无父无母,是天帝从混沌空间找回来的一只朱雀蛋孵化而成。”长亭抢着回答。

    傲笙又盯着她看了亮眼,这才点点头,然后向长亭笑道:“长得如此一番好模样,倒是便宜你小子了。”

    长亭有些不好意思:“别乱说,她如今是我师妹。”

    傲笙哈哈笑起来:“当然得是师妹,不然后面该如何发展啊?这年头,什么样的小情侣都说对方是自己的小师妹大师兄,好像不这么说别人就看不出他们是一对似的。”

    这话说得轻尘脸都红了,只能撇过头去,假装看梅花。

    长亭也清了清嗓子,岔过话题道:“这里的梅花倒一直开得美丽。”

    傲笙横他一眼:“废话!好啦,既然来了,必定要好好罚你喝几杯,你小子,有了心上人都不早点告诉我,今天连同你的小师妹都别想逃。”

    长亭很有些尴尬:“你误会了,我们倒……还没有……”

    “行了行了,最烦你这样啰啰嗦嗦的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当我眼瞎看不出来吗?你看,人家小师妹都不出声,你急着反驳我干什么?”

    轻尘此时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长亭怕傲笙再说些什么让她难堪,便笑道:“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我这次来就是想尝尝你特制的梅子酒,你要不让我喝,我还不同意呢。”

    说起喝酒自然顺了傲笙的意,他立刻哈哈笑起来:“好好好,这才是我的好老小弟,咱们快进去吧。”

    傲笙在前面带路,往院子里茅屋走去。长亭走到满脸通红的轻尘跟前,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道:“你,你别见怪,傲笙他向来口无遮拦惯了,不是有意使你难堪。”

    轻尘低头拨弄着自己的衣角:“没关系,我不放在心上就是了,师兄不必在意。”

    “那就好”长亭笑起来,“既如此,我们一起去尝尝他的梅子酒吧,他酿的梅子酒是我喝过最好的佳酿,比之王母娘娘的琼浆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轻尘朝那茅屋看过去,不由得好奇问道:“他是什么人,怎么看起来这样年轻,竟是一头白发?”

    长亭叹了口气:“此事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再慢慢讲给你听,你只要知道他是我最好的兄弟就行了。”

    轻尘点点头,眼睛扫过那一树梅花,突然笑道:“我酒力不行,稍尝一点也就罢了,不如用这梅花上的雪煮雪烹茶赏梅花,倒不辜负了这样一个寒雪天气。”

    长亭顺着她的眼光,见那鲜红梅花上点缀着层层白雪,确实赏心悦目,便赞赏道:“尘儿能有此心境,也算难得,那我去给你找个容器来。”

    长亭去屋里取了一个小小粗纹陶罐,轻尘接过来,将梅花上的雪一点一点扫入罐中。

    梅花清香扑鼻,轻尘的脸也在红梅的交错横斜中显得益发清丽动人。

    原本拿了陶罐就要走的长亭,看到这梅下采雪的一幕,脚步不由得便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