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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心斋中,大夫人杨欣静双手合十,跪在地面上,那里原来有一个蒲团,她的面前是一尊慈眉善目的佛像。

    在柳依依离开之后,杨欣静的心就乱了。

    确切的说,在衡阳大街举办红绫宴的时候,她的心就乱了。

    国公的死,她一早就知道了。

    在国公奄奄一息的时候,她身后的那头骑妖长耳狼,将妖师府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

    先是有人要假国公替换真国公。

    后来又有人说,让国公去渡劫。

    再后来,莫名其妙冒出来一位国公的弟弟,还让周媚暗地里将他扶正。

    这些消息,就像一道道闪电、一记记闷雷重重的砸在杨欣静的心头。

    国公死了。

    真死了!

    那个三十年前手持斩将,身披黄龙的年轻俊侠。

    那个与少木寺龘摩、太极观张山并称为大奉三剑客的青衫男子。

    真的不在了。

    当年的事,如画卷一页页翻开。

    杨欣静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正阳山在讨伐一个极为强大的妖族,中了妖族的陷阱,帮中高手几乎死绝。

    在她和弟弟李志成身陷绝境的时候。

    许治和龘摩从天而降,将妖魔杀散。

    那一日之后,四人成了好朋友,经常一起降妖除魔。

    许治的宝物太强,妖魔在损伤无数后,请来了藏妖族的太蝰蛇妖,趁许治不注意,一口咬在他的唇上。

    蛇毒入体,黄龙甲毫无作用。

    是杨欣静背着他,翻山越岭,一夜急行三千里,这才把他送到一位江湖奇侠的手中。

    奇侠叫孟琼,是大奉国有名的治毒高手。

    但是,那时候的毒已经深入许治的五脏六腑,根本没法治。

    除非有人愿意牺牲自己,将所有蛇毒转移到体内。

    而且那人还得精通治毒之术。

    孟琼当时劝杨欣静找一块风水宝地,早点把许治埋了。

    世上不会有这种人的。

    谁知,当天夜里,孟琼的独生女孟结,因仰慕许治的侠名,主动为他治毒。

    总算是孟琼及时赶到,将孟洁的毒素逼入两腿之中,这才保住了孟洁的性命。

    之后,许治回府疗伤,杨欣静和孟洁先后嫁入天策府。

    转眼间,三十年过去了。

    杨欣静看着佛像,喃喃自语。

    “治哥,我不把你的事说出去,不是为了继续呆在这里,也不是为了救那些夫人们,我只是想保住天策府,不像其他战神府一样,成为皇帝练兵的地方。”

    她叹息一声,闭上了眼睛。

    等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眼神凌厉起来。

    “许飞,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要冒充谁,这些都不重要。但你竟敢坏了衡阳公主的身子,我杨欣静,绝饶不了你!”

    原本双手合十的她,突然双手化掌,狠狠的击在蒲团之上。

    精气在她掌心流转,蒲团瞬间化作齑粉。

    在蒲团之下,露出一个手掌的虚影来。

    这个手掌,和天策府其他的手掌都不一样,看上去像是一个女人的手掌。

    杨欣静的视线模湖起来。

    她清楚的记得,当初是许治哀求天策战神,亲自为她做的禁制。

    杨欣静提起手掌,冷声道:“许飞,我不管你为什么能打开天策府的禁制,我要杀你,你就只能死!”

    手掌落下,一个金色的护罩出现在房内,护罩之上,有个醒目的“令”字。

    这就是养心斋的禁制“静心令”,能够隔绝本命精血。

    所有的光影,在护罩之内,都会失去与本命精血的联系,从而变成一个废物。

    宝物也好,禁制也罢,包括战师战将释放的人形光影,在静心令内,统统都是废物。

    。。。

    许飞在看到狼妖时,心里“咯噔”一下。

    大夫人养有一头狼妖的事,周媚是知道的,也曾告诉过他。

    狼妖会出现,说明大夫人已经行动了。

    大夫人知道他那么多秘密,一出手,肯定是雷霆一击。

    要先下手为强!

    许飞立刻掏出光影分身,一尊金色神将的光影出现在院中。

    狼妖抖动身躯,变成一个枯瘦的光头老者,拄着拐杖,老态龙钟的往前走,脸上却是笑容满满。

    “年轻人都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也罢,就让我来陪你玩玩。”

    光头老者径直走向金色神将,当护罩将神将笼罩住时,神将像是融化了一样,瘫软在地上,最终变成一堆金色的烂泥。

    许飞脸色微变。

    狼妖的护罩,能轻易消灭光影分身,说明大夫人是有备而来的。

    天策府的宝物和禁制,多半起不了作用。

    这头狼妖,又能变化人形,肯定是噬妖级别,没有宝物和禁制的话,是打不过的。

    怎么办!

    硬闯肯定不行。

    去大夫人府上更不行。

    得找个帮手!

    想到这里,许飞朝大门方向瞥了一眼。

    王燕已经去叫花落水了,只要这位夫人一到,对付一头狼妖不成问题。

    只要拖到她来就行了。

    许飞开始后退,脸上故意露出慌张的神色。

    “你这是什么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