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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不后悔,现在都已成定局。萧怀烈没有像许多败将那样惊慌失措,提起一把两米多长的大刀,将挡在前方的亲卫推开。

    “听说你是众反贼中,武艺最高之人。已和刘病愈较量过,再和你较量,也不枉来世走一朝。”

    李铁枪周围有三十多骑,他这组没有将领同行。拍马上前一步:

    “下马受俘吧!若是投降,应该能留得性命。”

    李铁枪很欣赏萧怀烈,今天的伤亡还未统计出来。要是将追击的伤亡的算上,他们的伤亡应该突破千位。还是萧怀烈提前撤军,要是死拼到最后一人,他们的伤亡不知还要增加多少。这也是刘病愈带兵,继采石一战后,伤亡最大的一次。要是能将萧怀烈招过来,他不介意以前那些恩怨。

    萧怀烈笑了笑:“先皇尚不愿为俘虏,我们岂能给他丢脸。李铁枪,你有本事,这条命只管来取。”

    “大帅,我来取他性命。”初生牛犊不怕虎,一个年青将领提起长枪就朝李铁枪冲去。后面的李观政也大叫一声:

    “大帅,突围。”

    三十多个骑兵很快围上,年青将领已冲到李铁枪面前,眼看李观政也快冲来,李铁枪没有留手,一枪刺向年青将领。年青将领只感觉眼前一花,赶忙将身体向后躺去。他的身子一矮,李铁枪的长枪刺中头盔,避开致命一击。

    后面的李观政已经冲到有效攻击范围,李铁枪仿佛没看见,铁枪向下一低,同时双脚一紧,战马仿佛知道他的心思,向前半步。铁枪刚好来到年青将领咽喉处,一枪朝前方推去。

    解决掉年青将领,李观政横刀朝李铁枪腰间劈来。他抽出刺入咽喉的长枪,带出一串血珠,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在大刀离他腰间还有一尺距离,将大刀弹开。

    李观政的武艺不错,刀未弹出多远被他收住,几乎和李铁枪同时攻出。李铁枪的长枪还未刺到一半,改攻为守,没有冒险迎接李观政的死前一击。

    大刀再次被弹开,此时四个亲卫,已被十多把长超长的刀枪围住。在后面,还有七八个弓箭手举弓瞄准。一支很自信的箭首先射出,将一个中年亲卫射落马下。

    李观政挡住李铁枪第三招后,萧怀烈冲过来。两把大刀配合得很默契,一人攻李铁枪的马,一人攻李铁枪本人。又过了八九招,李铁枪将李观政挑落下马。

    后面已经传来三道惨叫声,萧怀烈见李观政落马,没再做徒劳无益的挣扎。他不想落到刘病愈手里,对方的阴险让他非常忌惮。怕刘病愈利用他来诱萧克宋上钩,他倒过自己的大刀,用力朝胸前一送。

    锋利的刀尖轻松刺穿盔甲。正在此时,一道比大刀更快的虚影劈中大刀尾端,萧怀烈右手再也无法控制,刀刃向上一跷,手腕被虚影扫中,大刀脱手飞出。没等萧怀烈来第二次自杀,他颈间一阵剧痛,昏倒在马上。

    老天爷终于开眼了,现在不再需要火把,只是天明来得晚了些。

    宽阔的大地上,一条较直的黄土大道,从平坦之地延伸到远方。在这片大地上,多数地方的黄土已被染红。一些树上,还插着迎风摇摆的箭羽。被践踏了大半夜的青草地,仿佛像左右排列的那些尸体,已经失去了生机。

    在右边,一大堆如山的尸体,被横七竖八堆放在路边。有不少尸体身上的军服被脱掉,也不知那些沾了鲜血的军服,还能不能洗干净。

    左边的尸体要好得多,一具具在地上排列得十分整齐。一些士兵用湿帕,给尸体擦拭身上的污垢和血迹。在这些尸体旁边,升起一堆堆薪火。三五成群围在火堆旁,有不少人躺上简易的担架上。担架下面铺垫的,是从金兵身上剥下的军服。不少军服已被染红,有些伤口还留着血。

    每个伤员都在火边,都有一个战友照顾。伤者发寒,有些伤员在火边也感觉很冷,不得不加些衣服。

    就在他们的火边,放着不少土罐。土罐里面还冒出热气,阵阵药香从热气中散发出来。有这些药香,就算不治伤,也能让伤者得到不少安慰。

    跑腿的人不少,真正的大夫只有二十几个。他们的药材不缺,占领楚州后,刘病愈在药店购了不少药,并在楚州高薪聘请了几个医术不错的大夫。

    此时就有一个长着一把山羊胡须、身体较胖的中年大夫,给一个伤者包扎完,拿着一个小瓷瓶又看又闻,实在忍不住好奇,走到不远处一个正在用湿布擦拭伤口的同行面前:

    “谢兄,这酒精究竟是起什么作用?为什么非要用它来擦拭伤口?我知道伤口最好清洗干净,用清水不行吗?”

    这个问话的中年大夫,是楚州一个医术非常高的医者,叫洪善长。刘病愈找人和他联系过,联系的方式让他现在想起都非常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