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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城主要找我什么麻烦?就比武台、拍卖会的事吗?城主府心胸未免太狭隘了吧,各凭本事搏的名声,不必道歉。”秦辂站起身来,不卑不亢道。

    计划泄露,除去吃瓜群众双方其实都明了一切事,秦辂此时站出来相当于正式挑战城主府。

    面对一个疯魔的凡境圆满,石雇压根没放在心上,瞅着逐渐接近的陈资远,嘲笑说:“区区一个小城城主,也敢挑衅石磊族,这世道还真是变了。让我领教一下你的雷电!”

    心里打定主意,石雇此战就算不尽全力,也要打得漂亮,一是感谢秦辂帮忙劝说,二是为少主出气。今日城主府不夷为平地,那就是石磊族的耻辱!

    饶是陈资远城府极深、见识广大,面对这般场景也感到棘手,暗骂虎落平阳被犬欺,朗声道:“秦辂,你做了什么自己清楚,这账我们一定要算;石磊族虽强,此地毕竟不是你们的势力范围。”

    说着,他已经接近茶楼,离陈永仁只有两丈,却是怎么也不敢上前询问伤势。这么多百姓看着,本就背负杀人的罪名,现在又入魔,陈资远考虑到陈府及城主府的声誉,只能在一边盯着。

    石雇还欲开口,秦辂却率先发声:“与你们陈府的仇怨是私仇,但今日这些戴孝的人,却是公仇,身为润阳城长生商会的长老,今日代替他们来讨一个公道!石雇前辈,你实力不凡,还请仗义相助!”

    两番狠话已经激怒秦辂,不再管什么隐忍,就打算借着当街杀人的理由向城主府动刀。

    石雇自然也是明白人,将话说的极漂亮:“我来到此地就发现陈府横征暴敛、贪赃枉法,现在又有当街杀人的恶行,理应主持公道。”

    这时任谁都看得出来,刚才哭丧的戏码只是秦辂正面挑战陈府的理由,但他们毕竟围绕城主府周边而活,多少对其有些依赖,现在因为道德倾斜,却是无法声援城主。

    秦辂还当百姓支持自己,使个眼色给石雇,意欲将事情彻底闹大,场面不混乱,事情就难办。

    缓缓点头,石雇面向陈氏父子,笑道:“让你见识一下我石磊族的手段!”言毕,石雇抬腿下蹬,一股磅礴厚重的土系灵力瞬间暴涨,一层灰褐色的岩石铠甲覆盖全身,整个人因此看起来圆润一圈,但光看气势就知道杀伤力绝没有外表那般可爱善良!

    “拿命来!”石雇大喝一声!

    眉头一凝,陈资远没想到会衍变成这个局面,按他的猜测,双方应该僵持在骂战,动手起码需要双方修士全部集结才行,哪里料到对方不讲武德!

    “石雇,我不愿惹怒石磊族,你硬要逼我吗?”陈资远单手掐诀以雷电格挡攻势,腾出另一只手将陈永仁扔到一边。

    “哈哈哈哈!”石雇仿佛是听到好笑的笑话,对陈资远说:“刚才叫嚣的是你,现在喊停手的也是你,怎么着,英雄狗熊都让你一个人当了?”

    既要收力防止误伤人群,又要隐藏修为上的底牌,陈资远哪怕境界比石雇高一阶,现在也施展不开,渐渐落入下风。两人自前坪东边打到西边,声势、音效好不壮观,可谓近年润阳最精彩的修士打斗,但妙就妙在,围观群众总能敌退我进、敌进我退,保持一定距离安全观看。

    “怎么回事?城主打不过这个傻大个吗?”一名大婶惊疑道,双手攥在一起。在她的认知中,石磊族算什么玩意,只有城主才是一等一的豪杰。

    这并不怪她,陈资远老谋深算,又十分爱惜名誉,任何见不得光的脏事都派手下去做,自己却在一些修寺庙、建祠堂的光鲜事上露面,加上少有的两次斗法都“不经意”流传坊间,着实在百姓之间留下善人兼狠人的印象。

    一位富家子弟本不愿多说,但实在耐不住炫耀的心思,便装作不耐烦道:“你懂什么,城主未尽全力而已,招招都是防守,这是摸清对方套路呢。”

    被嫌弃的大婶也不恼怒,略带欣喜的说:“我就说嘛,城主怎么可能打不过。”毕竟是我惦记的人——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不过脸颊微红、两眼闪光的神态却将其暴露无遗。

    大多数百姓虽然不像她那样暗中痴迷城主,但某种情绪惯性又使他们坚信城主不会落败。

    “格子,为什么这么着急让石雇动手,不再煽动一下百姓吗?”关振龙捧着茶,饶有兴趣的看着石雇动手。

    既然知道我的步骤,就更要奇招快招迭出,令敌人措手不及。秦辂想着,表面却笑着说:“你看到这群百姓了吗?个个锦衣华服,连杀数人的暴行在他们看来也只是教育小辈的素材,哪里是肯推翻城主府的人。我的目标不是他们,是正在路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