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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灵慧的话让薛鹂的心『乱』一团, 她不知自是否只是在胡思『乱』想,不过有些巧合罢了。然而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便再难以压下去, 因此再看魏玠的时候, 她难免会有些不知措。

    他站在月下, 一身洁白如霜的素衣上覆了层幽幽月辉,更衬得他姿容绝尘, 神姿高彻。无论是家世是才学品,在旁眼中都是出类拔萃的,似乎挑不出什么错来。

    这样一个倘若是兄妹通『奸』诞下的孽子,必定会终身陷入泥淖, 永远背负着罪孽的血脉被唾弃,受冷眼。更何况他身在魏氏, 这样一个素来以家风严正闻名,宣扬节欲正身的望族, 出了这样大的丑, 岂不是要受到天下的耻笑。

    薛鹂知道自是在胡思『乱』想,毕竟这样的也没个定数, 不过是凭借她自的猜测罢了,更何况魏玠的身世与她有什么干系, 这种又岂是她能左右的,出去只怕要被当做是得了疯病, 只怕下场不如魏翎。

    她缓缓起身靠近他, 小声道:“表哥怎得夜里偷『摸』着来我, 不知晓的以为是什么梁上君子……”

    完后,薛鹂探出身子瞥了眼四周,问道:“银灯呢?她为何不在。”

    “我将她支开了。”

    想到银灯对魏玠倾慕的模样, 薛鹂冷哼一声,没好气道:“好个背主的奴婢,三言两语便被打发了……”

    薛鹂的卧房分为内室与室,因她失踪了一次,姚灵慧心中始终不安稳,夜里也要睡在她不远处才安心,因此便支了床榻睡在室,倘若薛鹂夜里叫她也能听。魏玠不好就此进去看她,迫不得已只能从窗口与她相。

    要论从前,他实在是不屑于做出这径。

    薛鹂的房里没有点灯,魏玠看不清她『色』有何古怪。

    “夜已深了,表哥有何非要此刻来寻我?”

    “只是想来你一”,魏玠顿住,似乎也觉得自的答复实在好笑,他无奈地抿了抿唇角,道:“这段时日你与我始终共寝。”

    魏玠的含蓄,薛鹂却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洛阳以前魏玠只要无,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待在她身边,倘若有半刻寻不她便要气闷,夜里必定狠狠折腾她。薛鹂也不想故意惹魏玠不悦,大多数时候也都顺着他的意思,只是如今了洛阳,二总要收敛几分,薛鹂自然十分适应,只是换做魏玠不习惯了,离了她竟难以安睡。

    薛鹂笑了笑,道:“既如此,表哥也过了,是早些去歇息的好。倘若今日不好生睡一晚,待到明日替大夫守灵,受罪的是表哥自。”

    她倒是有几分敬佩,即便是到了魏府,过了大夫的灵堂,魏玠的态度依旧没有多少变。似乎对他而言,孝道不过是因为为了恪守礼法,并非是对父母真心敬爱。亦如他遵守规矩,只是觉得理应如此,才能免去更多的烦扰。对生母的离世,他未免过凉薄。

    魏玠的确只是想来一眼薛鹂,只是如今过了,却又不想立即离开。

    母亲离世,府中聚了不少,明日平远侯府的也该到了。

    他分明已经牢牢掌控住了薛鹂,无法让她再有逃脱的机会,可即便如此,想到梁晏,他仍是觉得不够安稳。或许薛鹂始终没能忘记梁晏,倘若有的选,她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同梁晏婚。

    仅仅是在心中想到这些,他便觉得胸腔中似有毒火翻涌。

    魏玠头一生出了名为怨恨的情绪,他怨薛鹂如此势利,却又肯对梁晏付出真情,怨她虚情假意撩拨他,又对他的情意敷衍怠慢。最怨恨的,是他偏偏要中意这样一个,且愈陷愈深,竟变得无法自持。

    “鹂娘。”他唤了她一声,手扶着窗棂,微微低下头去。

    薛鹂立刻意会,迎上前吻他。

    一吻毕,薛鹂小声道:“表哥早些去,阿娘在间守着,叫她知晓便不好了。”

    她完后,将魏玠往推了推,却被他攥住手腕,又一次承受他略显激烈的吻。

    薛鹂此刻才察觉出魏玠心情不佳,似乎连亲吻都带着急躁不安,她拍了拍魏玠的肩,低声道:“逝者已矣,表哥莫要难过。”

    魏玠的吻稍稍移开,额头抵在她的肩上,微热的呼吸拂在她颈间,嗓音略显喑哑。

    “鹂娘”,一向不容她拒绝的魏玠,语气中竟也有了不安的试探。“你可愿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