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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驾!”她再一次纵马,意图通过这猛烈的风声来抚平心中那熟悉的躁动。

    不死战将!这一次,你一定也不会死!

    林子的尽头已经遥遥在望,她咬牙加速,直奔祝融军营!

    次日凌晨。不知兵荒疾苦的鸟儿清脆地啼鸣。

    在那个熟悉的脚步声渐渐靠近的时候长风列缺就已经睁开了眼睛。他低头望着缩在角落里安睡的人儿,松了一口气。

    “喂……”他伸手轻轻触碰她的额头。

    她在他指尖蹭了蹭,还未醒。

    忍住心中的那一丝欲念,他起身捞过昨夜被她丢在那边的三棱匕首。花九夷因为他这动作而嘤咛了一声,蹭过去他腿上,喟叹了一声,还在睡。

    “阿九。”他低声呼唤她,可是她不买账地继续沉睡。

    他索性将她抱起来放平,伸手抬起她的脚踝。忍住心中那一丝难言的欲念,他将那把二指长的纤细三棱剑系在她脚边,低声道:“这个,你还是随身收着的好……”

    长风列缺这厢刚刚将三棱匕首系好,门上已经传来了试探的敲门声:“长风大人?”

    花九夷嘤咛一声,警觉地爬起来:“是谁?”

    她倒是跟一个男子同床共枕到天亮一点都不心慌呢。长风列缺低笑着伸手拍拍她乱七八糟的脑袋,伸手拉了拉她略有些凌乱的衣襟:“好随机,收拾一下,见客吧。”

    “大人睡得可好?”景祝犁似笑非笑地望着这一对,****不见,长风列缺风姿依旧,那个化成男妆的女子亦精神奕奕。他只在心中冷笑。

    “托福。”长风列缺也懒得与他罗嗦,简短地抛出这讽刺意味极强的二字。

    景祝犁也不恼,笑道:“有元帅的故人到。”

    长风列缺伸手包住花九夷小小的拳头,低声道:“我猜来的是殷雷。你说呢?”

    花九夷一愣,指节在他手中稍稍放松了一些,略有些羞涩地道:“殷雷大人一定要怪我的。”

    长风列缺笑了笑,不置可否。

    来的不仅是殷雷,还有一个纤细修长的绝色女子。那女子一袭白衣,却明媚似火,眼锋凌厉得令人望而却步。

    长风列缺面上一沉。殷雷已经上前请罪:“大人,殷雷擅自将花小姐带来,愿受大人责罚。”

    “很好,你既然知罪,就自己到刑房去领罪”,长风列缺也不客气,冷冷地道,“本帅让你护卫花小姐和本帅的爱妾随机,你两样都没有做到,是该罚。”

    殷雷一愣,待看到长风列缺身边那人,几乎要眼前一黑昏过去。千叮咛万嘱咐,这丫头果然还是落到了景祝犁手里,枉费他们许多工夫。所幸,景祝犁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手中所持是何人。他松了一口气,低声道:“随机夫人,末将失职了。”

    花九夷脸红红地不知所措,巴在长风列缺身上低声道:“长,长风,殷雷大人他……”

    长风列缺拍拍她的脸,分明在笑,那笑容中却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小随机,你又忘了吗?本帅曾经告诉过你多少次不许干预军中事物?还是说,你想和殷雷一起受罚?”

    你什么时候告诉过我了。花九夷闷闷地缩了缩头,退了一步,低声道:“是,随机知错了。”

    景祝犁一直冷眼看着他们,心中的心思刹那间已经不知转了多少下。他站出来笑道:“殷雷大人和花小姐劳顿辛苦,不如和在下进去喝杯茶?”

    那明艳的女子冷笑道:“跟你进去喝茶?跟你进去了,本小姐还出得来吗?景祝犁,本小姐若是少了一根寒毛,蓬莱岛不会放过你!”

    殷雷亦沉声道:“景大人之举实在逾越,请恕我帛书不能容。”

    景祝犁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们带来的这位花氏余脉。只见她身量修长玲珑有致,面容绝色,气度出尘高雅,的确是一个长年与世隔绝的女子该有的仙家风范。只是此女身上略有些煞气,腰线紧绷,虽然刻意伪装,却掩不住她步履的轻盈。倒像是个练家子的。

    思绪转至此,他冷不丁地挥手打出一枚骨钉,直朝那女子的面门而去!

    “放肆!”殷雷沉声低喝,就要出手。

    花九夷在心中暗叫不好。这女子一出声,她便知道那是千红。她素来知道千红生性冲动,此番被迎面挑衅,岂有不出手之理!恐怕要露馅!

    正是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那枚骨钉突然“锵”地一声,落在地上。数道人影立刻闪过,兵刃之光相继交闪。数把兵器架上了长风列缺和花九夷的脖颈。花九夷只来得及摸摸自己被长风列缺抽去了发簪而披散的长发。

    景祝犁冷笑道:“大人,好身手!”

    长风列缺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声音陡然降到了冰点:“莫非大人以为,凭这样,就能困住本帅?请将兵刃从随机身上撤下来!”

    他的声音中不容拒绝的气势,俨然是个天生的王者。饶是同列四国三十二将之一的景祝犁,也有片刻惊惶。他稳住心神,摆摆手。花九夷身边的数道人影立刻退下,只余一个身形娇小一些的女子伸手制住了她的脖颈,带着她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