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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风列缺道:“这个自然。”

    “那我可以偶尔去看看他吧?我不会打扰他的。”

    “嗯。”

    “那,等闹闹伤好了送去苏将军那里之后,我再跟着你,好不好?”

    “……”他低下头。她满眼哀求地看着他。她的意思,是要亲自照顾长风闹的伤势。其实对那孩子下这么重的手,长风列缺也有些后悔。他一向知道,孩子是花九夷的心头肉,竟然还当着她的面对孩子下手。这的确是他做得不对。因是,他略一思索,便道:“你自己注意着点分寸,平时身边不能离了帛书人。”

    花九夷的脸立刻溢满欣喜,更紧地搂住了他,将脸贴在他胸口上。这个动作,又让他产生了那种感觉。他觉得他好像没有做错。不管怎么样,能得到她一个这样的表情,都是好的。这样当然没有错。

    他笑着摸摸她的头发,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她羞得满脸通红。于是这一天晚上,长风列缺过得出奇地顺心。

    第二天,长风列缺春风满面地去晨会。几乎是每个人都能感觉到他的愉悦。一向耿直的苏将军还在晨会上被他大大表扬了一番。苏将军简直觉得有些晕眩。

    晨会之后,长风列缺让人去请花九夷,顺便把苏将军留了下来。

    苏将军知道他这是要跟九小姐一起用膳了,自己留下来自然不妥。不过长风列缺并没有让他回避的意思,不由得狐疑。可是等了半天,长风列缺也没有说所为何事,他终于耐不住,道:“元帅。这是……”

    长风列缺戴着半个面具,满面笑容却怎么都藏不住。他请苏将军坐,后者推脱了一下,终于还是坐下了。长风列缺道:“实不相瞒,这次把将军留下来,却不是为了公事,而是为了一件私事。”

    苏将军惊讶地道:“私事?”

    长风列缺估摸着,花九夷应该没有这么快回来,遂道:“我那个小儿,几年不在身边,大约是被娇惯坏了。没想到竟然这样荒诞,昨日,还在屋子里戏弄侍女。阿九宠他宠得紧,虽然现在是口口声声说着要****,但真要交给我亲自来****,只怕她在一旁看着,又要不忍心。”

    苏将军道:“原来是这等事。可有末将能效劳的地方?”

    长风列缺笑了,苏将军就是这一点最好,不废话,最直接,他道:“我已经同阿九商量好,等闹闹的伤好了之后,便将闹闹交给将军教养。将军只把他当自己的孩子,严厉地教导便是。”

    苏将军一怔,随即便道:“不可,小公子是王室血脉,末将,着实……”

    长风列缺摆摆手,道:“这个且不必提。如今只当是我们夫妻,请将军帮这个忙。若是将军不愿意,我等也无话可说。只是还望将军不要用身份之说来推辞。”

    苏将军又一怔,随即沉默了。

    长风列缺道:“实不相瞒,小子如今成这个样子,我几乎要负全责。若是将军不愿意答应,我也是要将他送到别人手中的。由我来教导,他**一定要干涉不说,如今战事吃紧,我也着实没有那个空闲。”

    苏将军这才道:“如此,末将,便缘尽绵薄之力。”

    长风列缺笑道:“既然如此,那便让那小子,拜将军做义父。这顿酒,就当是我们夫妻,将小子重托给将军的酒宴。还望将军不要嫌简陋。”

    苏将军不是会穷客套的人。要教养小公子,的确还是收为义子比较方便。当下,便应承了下来。

    两人正是有说有笑的时候,士兵进来禀告。却道:“禀告将军,九小姐现在走不开。”

    长风列缺一怔,道:“她又在搞什么名堂?”

    士兵道:“九小姐在照看小公子。小公子有些高热,九小姐不放心,便亲自照看。”

    士兵下去之后,长风列缺皱着眉头道:“真是跟她说几次都说不清楚。慈母多败儿。那个小子如今成这副德行,大约多半,也是殷伯和殷婶子太过纵容他。”

    苏将军正色道:“只要元帅能信任末将,末将一定会用心教养小公子。”

    长风列缺道:“我自然信任将军。将军不必顾及他的身份,是想,这孩子日后是个烂泥,还是一代英雄,就全看将军了。”

    苏将军道:“元帅说笑了。元帅的孩子,怎么会是烂泥。末将只是略尽绵薄之力而已。”

    长风列缺挥挥手,道:“我从来也不曾指望过他日后要成为人中之龙还是什么的。只要不要再这么淘气,徒惹他**伤心,也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