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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哒哒,哒哒。”


  山林中处,一阵马蹄的声音传来。


  一个穿着粗布头上梳着粗粗的大辫子长着络腮胡的男子翻身下马,向着坐在后面马车里的主子扯着沙哑的嗓子禀报道:“王子,的见前面有一条溪,是否就地休息一番?”


  “溪?”


  马车内,一管温润如水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来。


  如玉般修长的手指撩起马车的帘子,入眼的便是一个穿着淡蓝色窄袖短袍,梳着粗辫的年轻少年,只见他睁着一双乌黑凤眼抬眼抬眼看了看外面,听着水声潺潺,微微颔首道:“即如此,也就在此歇息一番。”


  着,从马车中抱出来一尊的玉坛轻声呢喃道:“妹妹,你瞧瞧,哥哥带你看到这大周的山河了。”


  此人是耶鲁的王子,耶律兴,此番来大周就是为着带着妹妹来游玩,只是他的妹妹不过七岁的耶鲁的公主耶律云菲,得了重病在半道死了,为着不让尸体臭了,又能带着妹妹回到耶鲁,他便火化了妹妹,一道乘着马车走走停停,走哪算哪整日在大周国内闲逛。


  “是,王子。”


  那奴仆向着耶律兴抱拳一礼,便转身牵着马车去了溪边,人需要休息,马也需要休息,牵到溪边,也能让马儿多喝点水。


  那奴仆用棕色毛毯铺在了溪边较为平整的地上,并从包裹中拿出酒水和食物摆在上头,耶律兴这才抱着怀中的骨灰坛下了马车,把骨灰坛放到了自己坐着的那毛毯的对面,并到了一杯酒放在那骨灰坛前,自己方才拿起酒袋开始喝了起来。


  “妹妹,这大周,哥哥都带你走了一遍了,可还欢喜?”


  周围并未有人回应,而他的奴仆也早就已经习惯了自家王子的喃喃自语,只在一旁忙自己的。


  他的妹妹耶律云菲,胎里不足,自生下身体就不太好,日日与药作伴,直到五岁那年,她的妹妹精神才略好了一些。


  因着生病整日里在耶鲁皇宫里闷着,所以他的妹妹最大的愿望便是看看这大周山河,看看这世间风光,看看是蓝的,河水是清的,太阳刺眼照人,月色阴冷撩人,感受春风抚柳,冬雪皑皑......


  只是出行折腾的很,耶律云菲不过出来游玩了一年便去了,耶律兴不敢告诉父王母后,只得带着耶律云菲越走越远,直到把整个大周都逛了个遍才算作罢。


  “唉!”


  耶律兴不住叹息,到底妹妹没有留有遗憾,他心中虽然觉得对她不住,可是却也明白自己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嘣”


  那装着耶律云菲的骨灰坛的盖子不知什么崩开了,里面的骨灰顺着秋风飘了出来。


  “妹妹......”


  耶律兴大惊,连忙就要去把那骨灰的盖子盖上,可是风更大了,带翻了毛毯,那骨灰坛也翻到在地,里面的白色骨灰都到了出来,随着大风往上游的地方刮着。


  “妹妹,你别走~”


  耶律兴看着顺着南风往上游刮的大风,此番骨灰坛中的骨灰已然全然消失不见。


  留下一点骨灰也好,回到耶鲁也能给父王母后一个交代。


  抱着这样的想法,耶律朝着那被大风刮走的骨灰的方向追去。


  只是路越走越远,那骨灰也都被吹的落入了溪中,即便有那点点骨灰落在地上,可是一点点也无法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