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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起放下了手中的衣衫,抬头时却在赤夜的床上看到了四脚兽的遗体。四脚兽嘴角的血渍早已干涸,其身体也已经僵硬。但是它看上去却并没有像其他死去之物腐坏的迹象,暮起神兽探去。

    果然如他所想,是赤夜为它施了法,让这四脚兽在短时间内都能保持原状,而她会这样做的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她舍不得四脚兽。

    她与四脚兽的感情如此之深,又怎么会加害于它。思于此,暮起才想到了他那日从四脚兽的血液中感应到的画面中赤夜的神情如此奇怪,好像她并不受自己控制一般,还有那日在孤神殿,赤夜虽然噬血疯狂,但那亦与平时的赤夜有很大的不同。

    暮起仿佛茅塞顿开,所有的事都仿佛汇聚到了一点,为什么他想到得这样迟。他做了几千年的神尊,竟然连这件事都没有看清,便匆匆判定了赤夜的罪行,并且这次,他是真的决策错了。

    只是就算他相信赤夜无罪,当日在场的其他神、仙也定不会相信,那样也无法救赤夜。所有现在,他必须找出究竟是谁在暗中主导这一切。

    暮起将四脚兽埋在了孤山的后面,并未其立了一块木碑,但是那上面并没有写字,因为他要等赤夜回到孤神殿后,让她亲自写上四脚兽的名。

    “你是因为犯了何事而被囚于此处?”赤夜见眼前这男子并无意再继续抚琴,若是现在就这样什么话也不说,赤夜会觉得很是奇怪。想到会被关在这天牢肯定也是因为犯了什么事,赤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便问了出来。

    “是我唐突了,希望你不要介意。”赤夜揪了揪自己的衣角,若真是因为犯了事,别人就怎么会愿意将自己不好的一面说与他人听,赤夜觉得自己方才真是有些糊涂。

    “没事,我还不会为这种小事而计较。”千瑾语气温润,再看他平静地表情,似乎真的对赤夜刚才的唐突疑问不具介怀。

    “应该是犯了事了吧,其实我已经记不太清了。”千瑾低头一笑,竟让这冰寒的天牢也仿佛变得温暖许多。“兴许是时间过了太久,我也记不清楚究竟到这天牢有了多少时日。”

    千瑾话语中的随意让赤夜觉得很是诧异,她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会被困在这天牢,必定不是轻罪,怎么会有人那样轻易地就能忘掉。像她,是永远也不会忘记那日在孤神殿中的情景。

    想想,她被关入这天牢应该已有了两日,明日她或许就会被处以死刑。其实赤夜并没有特意要去记这些事情,因为她也不想再去在乎,可就是不知怎么的,对于在这天牢度过的时日,她就是记得这般清楚。

    “我们何苦要讨论这些事,若是真记得,也必定不是开心的事,忘了倒好。”千瑾脸上依旧带着浅浅的笑,说出的话有如一阵暖风吹拂在赤夜的耳畔。

    “不知千瑾该如何称呼姑娘?”说了这么长的时间,千瑾仿佛也是刚刚才想到还不知眼前这女子换作何名。亦或是他早已知晓,只是现在这般情景下,礼貌性地问问,也正好同时将自己的名告知赤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