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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话到最后,安立德对着这群朝气蓬勃的年青人说:“你们在这里,不仅会成长为一个合格的、优秀的员工,也会成长为一个合格的、优秀的社会成员——这是我们培训的目的,也是培训的要求。我期待着,本期培训结束时,我会看到一个全新的你”

    热烈的掌声中,安立德结束了讲话,在随从的陪同下步出会场。他从秘书手里接过手机,习惯性的翻看一下——没有苏珊的新消息。

    他有些失望,叹了口气。他能感觉到,苏珊最近变了,她变得不喜欢和他联系了。他约她吃饭,她不出来;他给她发信息,除非有不得不回答的问题,她才会回。

    安立德的心里满是失落。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似乎是那次,他请她和她的朋友去“星河公寓”吃饭。

    他请苏珊和小玲搬到这里来住,但是苏珊和小玲都拒绝了。那个叫少东的年轻人追问他,是不是在追求苏珊;他否认了,他说他和苏珊,只是纯洁的友谊。

    也许,那个回答是错的?他给出那个的回答,令她相当不满意?安立德想到这里,觉得沮丧不已。

    晚上,安立德请国外来的几位客人在罗曼小居吃饭。他一个人坐在酒店宽敞的套房里等客人,觉得有些烦闷,于是他下楼来到酒吧。

    他直接来到吧台前坐下,点了一杯餐前酒,慢慢啜饮起来。

    从安立德进门那一刻,苏珊就看到了他。但是她不想和他打招呼。正如少东所言,她和他,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而自己,其实并不真正了解他。

    安立德,就是现实版的“关中大侠”——有一天,他会回美国,再不回来,再不出现。

    趁着自己不曾陷落太深,不曾依赖太多……远离他吧,不要再靠近,这样才能把一个关于“王子”的梦永远珍藏在心底,保存得更长久些。

    只见安立德端起酒杯,轻啜了一口,随后他把杯子放在吧台上,掏出手机慢慢翻看着。

    又过了一会儿,从门口走进两男两女,他们都是西方人的面孔。安立德看到了那些人,站起来迎接——原来,这就是他要等的客人。他亲切地招呼着那四个人,分别和他们拥抱、亲吻……显然,他们的关系非比寻常地亲切。

    在苏珊的眼里,西方人的长相差不多,除了安立德令她印象深刻,她辨不清别的外国人。她觉得他们都很丑、很怪……苏珊低头专注地弹琴,不再去关注安立德和他的朋友们。

    再抬头时,安立德和他的朋友们已经走了。

    苏珊又弹了一会儿,看看时间,快七点了,今天的演出到此结束。她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跟吧台那里的经理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她并不知道,其实她是“星煌”里最自由的表演者,沅冰河已经默默地为她安排好了一切。

    苏珊刚出酒吧的门,门厅里有人叫住了她:“苏女士,请留步”

    苏珊回头一看,来人有些面熟。后来,她注意到那人胸前的铭牌,想起来了,那人是安立德的贴身管家——宋玉民。

    宋玉民紧走几步,过来对苏珊说:“安先生吩咐我在这里等您,请您稍一下,他马上就到。”说着,他拨了个电话。

    苏珊有些奇怪——刚才安立德似乎根本没有看到自己,怎么他会吩咐宋玉民在这里等自己呢?

    不多时,就看到安立德脚步匆匆,穿过楼厅走了过来。他先是有礼貌地对宋玉民说了声“谢谢”,把宋玉民打发走,随后他拍拍苏珊的胳膊,问:“你现在下班了,是吗?”

    “是。”苏珊回答,又问,“刚才你在酒吧看到我了?”

    “对,在吧台前的镜子里……”安立德温和地笑笑,说,“后来我回头看你,你却只顾低头演奏——我猜你也许不想让我打扰,所以我让宋玉民在这里等你。”

    “哦……”苏珊有些不好意思,当时她确实不想理他,她又问,“有事吗?”

    “有点事,要不我们去酒吧里坐会儿?”安立德说。

    “不太好吧,我在那里工作的。”苏珊觉得不妥。

    “那我送你回家吧,我们可以在路上谈。”安立德建议。

    很快,两人驱车离开酒店,驶上大街。开始两人都没说话,后来安立德递给苏珊一罐饮料,问:“在这里工作辛苦吗?”

    苏珊打开饮料喝了一口,说:“不辛苦,一星期只来两次——周一和周四,六点到七点。”

    “怎么会想起来这里工作?凤凰山的工作,还有花店的工作,你都不想做了吗?”安立德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