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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珊自语:“人说‘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可这事到了我这里,全是反的……”

    她想到,婷婷嫌她穷不跟着她——上一次离开花店时,甚至连理都不理她一下……而这只明星狗呢,看到大房子就高兴了,不用哄,自己就知道安静地去睡觉了。

    苏珊无奈地叹息着。她把露台的门关上,去洗手间洗手。她仔仔细细地洗了两三遍,闻了闻,总算没有怪味了,手上都是洗手液的芳香。她满意地擦干手,回到客厅。

    想到豆豆已经睡了,苏珊捂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她觉得自己也应该补补眠,否则晚上如果豆豆再闹的话,自己可应付不来了。

    苏珊来到客厅的长沙发上,拿了靠垫当枕头,躺下也睡了起来。

    她刚睡熟,手机忽然响了。她掏出手机,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喂……”

    “怎么了,鼻音还是这么重,感冒了吗?是我传染了你,还是昨晚睡在楼下着了凉?”手机里有个男人的声音,殷勤地问道。

    苏珊一时没反应上来是谁,她试探着问:“哪位啊?”心想反正不是安立德,安立德那独特的外国口音的中国话,绝对是与众不同的。

    电话那边的沅冰河很生气——早晨看到了她的“春睡图”,一上午都让他的心痒痒的,开会的时候都在走思……可她呢,早就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刚才开会的时候,他对下属呈递上来的连锁酒店推广方案很不满,不由开口冷嘲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就不能来个成熟点儿?”其实他是在暗问那只“小狐狸”,为什么不直接把自己“贡献”给他?for会不会玩儿啊?

    苏珊手里拿着手机,还在等那边回话。沅冰河不由咳了两声。这回,苏珊明白是谁了,她说:“是小叔叔啊?有事吗?”

    沅冰河受伤的心这才得到了一丝安慰,她总算听出他是谁了。他说:“我开完会了,这会儿有空。你去街角等我,我接你出去吃饭,顺便给你买衣服。”

    他完全是命令的口吻……其实他在想,她昨晚睡觉时没穿小内内,今天不知道在穿哪件,不会是被狗啃过的吧?那可太恶心人了

    “咳,不年不节的,买什么衣服呢。而且我这会儿没空,我正给豆豆治疗它‘分离恐惧症’呢……”

    苏珊无心的话语,却让沅冰河觉得自己被噎到了——难道她的意思是“他有空,她还没有空呢”?

    他冷冰冰地说:“被狗啃过的那些东西你还穿哪?”又问,“你说它得了什么症,它病了吗?”问完后,他忽然想起“桃花女”曾骗他,说自己得了什么“早衰症”……怎么她嘴里的名词就这么多呢?

    “我刚带豆豆看过医生了,医生说它是因为不适应离开主人,所以才会乱咬东西、乱叫不停。让我多陪陪它就好了。”

    苏珊完全是在跟沅冰河聊天,可这话被心细如发的沅冰河听到耳朵里,却怎么听怎么别扭——她没空理他,却有空陪一只狗他冷冷地说:“听着,我不说第二遍,二十分钟后去街角等我”说完放下了电话——他有种直觉,如果今天中午见不到她,他体内那股邪火会把他烧成灰,下午也别想参加什么竞标会了

    可是苏珊这边,一直对沅冰河有几分戒备,根本不想跟他打交道。现在听他说话,又完全是一副命令的口吻,更懒得理他她想,随他去街角等着,自己就不去,看他又能怎样?反正他也找不安立德的家里来

    苏珊扔下手机,走到露台上,去看到正在酣睡的豆豆。只见豆豆蜷着身子,趴在小毯子上,大脑袋放在爪子上,睡得真香甜……忽然,苏珊有所感触,她想到了婷婷——难道小公主的境遇,还不如一只狗?

    苏珊忍不住了,她跑回沙发上,拾起手机,给沅冰河打了个电话。不等沅冰河开口,她便说:“西蒙,如果你这会儿有空,带我去看看婷婷好吗?”

    在苏珊的内心里,对那个所谓的贵族小学,还是心存芥蒂的。她想拉着沅冰河那样有气派的人去给她助阵,不要让那里所谓的贵族气派给压倒。

    当然,如果安立德在家,她早就拉着安立德去了。可惜,前天安立德告诉她,他最近要去欧洲开会——他叫她等着他,等他从欧洲回来,再慢慢帮她解决婷婷的抚养权问题。

    沅冰河接到苏珊的电话,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苏珊干脆把狗锁在了露台上。她迅速下楼,跑到公寓三楼的会所,这里有卖午饭的。她买了小笼包、七彩豆沙饭团、银耳粥。接着又下到超市那层,她顺手买了一盒松露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