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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南柠看着躺在沙发里的男人,明明恨她恨得要死,此刻却能心平气和地待在一处,能不觉得诡异么?

    视线扫到他脸上的淤青,顿了一下,她轻手轻脚地离开。

    纪宴西听到动静,眉头微微蹙了一下,但也没有睁开眼睛,办公室内有一种类似于麝香和檀香混合的气味,让人安心,纪宴西闭着眼并不想醒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脸上有冰凉的触感,他猛然睁开眼,一把抓住眼前的手,“你做什么?”

    温南柠被他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扭动了一下手腕,挣开握着他的手,“这是药膏,回去记得涂,不然明天你这张脸没法见人。”

    说完,把手中的膏药递给他。

    纪宴西没接,只是盯着她,也没说话,似乎想窥探出她的内心,想知道她这番举动是真心还是讨好。

    然而下一秒,似乎是自动地想要阻止内心深处冒出来的绮念,“许诗涵”三个字忽然就从脑海里冒了出来。

    纪宴西脸色肉眼可见得冷下来。

    温南柠惊诧他这变脸速度,不想再和他废话,也不管他要不要药膏,径自扔在茶几上,自己走回办公桌后坐下,面无表情道,“纪少如果没事的话可以走了。”

    这种喜怒无常的男人,她还是少惹好了,刚才不过是一时不忍,才去二十四小时药店买了药,可这人完全不领情,还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是她多管闲事了。

    纪宴西压着眉,不知道在生什么气。

    他站起身,默不作声地准备离开,又转过身,抄起桌上的药膏,又看了眼盯着电脑的温南柠,心中那种挠心挠肺的纠结感又冒出来。

    他憋着气,走到她面前,蓦然伸手关掉她的电脑,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直到他甩门离开,温南柠瞪着那个方向,半天不语。

    又发哪门子的疯?

    有病!幼稚!

    纪宴西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从今天和陈凌珏打架,到刚才一路跟着温南柠回来,处处透着反常。

    他坐在车里,给谢飞繁打了个电话,

    “他怎么样?”

    谢飞繁自然听出他问的是谁,没好气地道,“鼻梁差点被打弯,在医院包扎好后现在在我这儿喝酒呢。”

    陈凌珏嚷着,“下次见到我还说,就他把许诗涵当宝,操,老子几天不能见人了。”

    “你少说两句。”谢飞繁翻了个白眼。

    还想对着手机劝两句,耳边却传来嘟嘟声。

    得!挂老子电话!

    谢飞繁暗骂了一句。

    “你说他明明长得人模狗样,这几年也把帝星弄得这么好,怎么搁许诗涵这事儿他就这么糊涂,我好说歹说他就是不信。”陈凌珏没好气地吐槽。

    他实在想不通那个许诗涵有什么好,要样貌没样貌,要家世没家世,一个三十八线小明星,到处勾搭有钱人。

    如果不是和纪宴西是一个大学毕业,她哪里有机会接触他们这个层级的人。

    作为兄弟,他是替纪宴西抱不平,可这小子却狗咬吕洞宾,非但不信自己的话,还把自己打成了猪头。

    越想越气,猛地拿起酒杯干了一口。

    谢飞繁睨着他,有意无意地摸索的杯沿,“有些话没证据别乱说,别到头来伤了兄弟情。”

    纪宴西他们几个一起在大院里长大,都是从开裆裤时候起的感情,不要为了个死去的女人闹僵,那才让人看了笑话。

    陈凌珏嗤笑,“若是有证据我会让那小子把我打成这样?你看着,哥一定要让他给我陪酒道歉。”

    然而陪酒道歉是没有,抢了项目倒是有。

    得到这个消息后,陈凌珏坐在办公室里气得把花瓶都摔了。

    好小子,给他来阴的,他还非得找出许诗涵的丑事来,到时候甩在那家伙脸上,让他赔礼道歉。

    虽然气得牙痒痒,但一想到纪宴西头顶早就绿油油的,不免心情又舒爽起来。

    纪宴西如果看到此时陈凌珏脸上欠揍的表情,肯定又要赏他两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