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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锅里的小鸡儿再炖一会儿才能好,但香味已经在屋里弥漫开了。几人闲坐着聊天。

    宝力德慢悠悠地说:德臣,最近有啥活儿没有啊?

    德臣答:没啥太整的活儿,零零碎碎也供不上手儿。

    山丹:爸,现在给人干活儿也不好整,挑剔太多。

    宝力德:那咋办?都这样,咱们换位置想一想,谁给咱家干活儿,咱不得盯紧喽啊?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山丹笑了,说:我没别的意思……

    大雁抢着说:咱家山丹啊,就是心疼德臣。

    大雁说完就哈哈大笑,吉雅说她:挺大个人,没个正形儿。

    宝力德:男人是搂钱的耙子,女人是装钱的匣子。不怕牌子耙子掉齿儿,就怕匣子没底儿。这居家过日子,女人最关键了,就得是个好把家虎儿啊。

    宝力德说完,就向窗外望去。大雁对山丹挤挤眼睛,又用手指指自己,意思是说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吉雅:你啊,别整天耙子、匣子的算计了。对了,小鸡炖差不多了,也到饭时了。

    宝力德:喜鹊怎么还没回来?

    吉雅:你这人,就说那让人挑理的话,三个孩子回出去的,你就惦记一个啊?

    宝力德回头瞅着吉雅,说:你就能挑事儿。

    德臣赶紧说:我喊他们三个去。喜鹊一疯起来,不喊是不回来的,估计金骄、金骏都整不了她。

    山丹问:妈,吃饭不等我大哥啊?

    吉雅:不用等,他去帮来顺家干活儿了,估计今天晚上都不能回来吃呢。

    德臣出去不一会儿,三个孩子你追我赶地跑了进来。而德臣那腿脚儿,早被落出了好远。

    喜鹊跑在最前面。当然,金骄和金骏要追肯定能追过她,他俩也是为了逗妹妹玩儿,让她跑第一。

    没想到,喜鹊脚下不小心拌上了一块石头,摔了个跟头,哇哇地哭了起来。

    宝力德赶紧跑出去抱起喜鹊。一看她的膝盖都摔破了,火气就上来了,把喜鹊递给山丹,拉过金骄和金骏,每人屁股上给了两巴掌。山丹想拦都没来得及。

    两个孩子被打疼了,想哭又不敢哭,可怜巴巴地瞅着妈妈。大雁这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山丹说:爸,你打他俩干啥啊?是喜鹊自己摔的。

    “他俩不在后边儿像狗似的撵,喜鹊能摔?”宝力德抱过喜鹊,安慰道,“看给我宝贝儿摔的,别哭了,姥爷打他俩了。”

    山丹有些生气了,说:爸,你这样可不对啊。不该打金骄和金骏,你这真有些偏心了,我都看不下去了。

    山丹必须这样说,不然,大雁的心里会更难受。

    “你懂几个问题!”宝力德可不管那些,说完就抱着喜鹊进屋了。

    吉雅指着宝力德的背影说:这个老东西,真是大犟种一个!我是整不了他啊。这不是磕了喜鹊的腿,是磕了你爸的心尖尖儿。

    山丹赶紧去哄两个侄子。这时,德臣才进了院儿,刚才发生了什么,他都不知道。

    吃饭时,宝力德一直抱着喜鹊,脸上一点儿笑模样都没有。喜鹊更是能撒娇,搂着姥爷的脖子,让姥爷喂她吃。山丹气得直瞪喜鹊,她就假装看不见,却被宝力德看到了,不是好眼神地瞅了山丹一眼。

    金骄和金骏都很小心,但还是有大米饭粒掉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