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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沌无序的无垠之地,苍茫混乱的未知领域。

    这里,两人相对而坐。

    若是仔细端详,便会发现这两人的相貌并无二样。

    “你是,我的心魔?”一位少年率先睁开了双眸,盯着面前的自己,轻声问道。

    “不,我是未来的你。”那少年冷笑一声。

    “嗯,你不是心魔,你也不是未来的我,你——是系统。”张元语气笃实地说道。

    “哦?”那少年显然吃了一惊,随后笑了起来:“你知道又如何?”

    “这些年来,我通过系统的奖励已经将你的心灵全部腐蚀,你的一切,都将被控!”

    张元听着少年的话,并不惊讶,或者说,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那枚镯子,一直在吸食他的精魂,他早有察觉。

    早些年给镯子的物品,大多是跟精神力有关,这些,他都记在心上。

    那少年再次一笑,随后说道:“用系统来腐蚀你的精神,用爽来充填你那可怜的脑子,如何?”

    张元微微摇头,并未作答。

    “让一切都顺理成章,让一切都不需要思考,你只需要,按照我的提示——哦不,是系统的提示。”少年的声音逐渐冰冷:“逐渐——成为,一个,只知道系统与命令的——奴隶。”

    “可惜,我知道思考。”张元开口说道:“我的脑海里,仍有自己的思想。你口中的爽,不过是我的一个甜点。一个,可有可无的甜点。”

    “你!”那少年显然有些恼羞成怒,随后深吸一口气道:“你应该直视你心中的恐惧,直视你心中的渴望!”

    张元笑了,笑得无比自信:“能控制恐惧与渴望的,才是真正的人。”

    良久,又补上了一句:“不是吗?”

    那少年并未直面回答,反而从张元的道心之处寻找突破口。

    “世人愚昧,岂知大道?”少年咄咄逼人地逼问着。

    “是的,世人愚昧,但,他们都应该被拯救,被解放。”张元踏出一步,鼻子与少年的鼻子仅有一丝的距离。

    “你站在高处俯瞰世人的时候,可曾想过又有人在高处俯瞰你?”

    “当你有学识有本领的时候,不应该想着怎么解放世人,引领世人吗?”

    “似你这般,于高处之上,哦不,你好像,也不在高处。”

    “只有那么一点可怜的能力,便认为自己超脱世人,便认为自己高世人一等,岂不荒谬!”

    张元高声怒斥,随后发声问道:“你也是穿越者,对吧?”

    那少年显然被吓了一跳,连连后退数步,最后才轻声回答:“是。”

    张元冷声笑着,笑声中夹杂着嘲弄与不屑:“看来你的九年制义务教育白学了!”

    “你!”那少年咬牙切齿,却不知道从何处反驳。

    “九年教育,有教你歧视世人?有教你讽刺世人?”张元的声音一句比一句高,最后一句,仿佛一柄锋锐无比的宝剑,直冲冲地插入了少年的胸膛之中:“有教你,去嘲讽,去看不起,那些拼命活下去的劳苦大众?”

    看着半天说不出话的少年,张元大笑一声,随后踏步走到少年的面前,死死地抓住少年的衣襟,那双之中渗出让人胆颤的杀意,直逼少年的脸庞:“我愿用我的一生,为解放此界人民而奋斗!你——敢吗?”

    少年想挣脱张元的手臂,却发现自己软弱无力。

    现在的他,仿佛一团黑暗,在张元这个太阳的面前,疏忽颓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