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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绵一度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多……多少??”

    “五万两。”

    “为什么精神损失费涨了这么多??前几天还是一千两呢!”

    “不是精神损失费。”裴承安的手搭在桌子上,露出一截洁白的手腕,映衬着玉质的茶杯,十分好看。

    “啊?”或许是眼前景和耳边画形成的对比太过强烈,顾绵有一瞬间的晃神。

    裴承安十分矜持的对着她笑了一下:“是本宫的肖像权。”

    ……

    顾绵一时难以形容此刻的心情。

    “我没钱。”顾绵刚说完,就觉得这话似曾相识,好像前几天她才刚被裴承安宰过。

    裴承安的手在桌子上敲了敲:“上回宫宴上父皇给的赏赐,不是被你分走了一半吗?如果本宫没记错的话,那些东西正好值五万两。”

    原来是为了这个,顾绵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裴承安,你穷疯了吧。”

    “若是你不愿意付钱也可以,待本宫回头差人秉眀了顾国公,顾家大小姐思慕本宫已久,对本宫动手动脚不说,还把本宫的画像挂在床头上以解相思之苦。本宫深受感动,心有不忍,就勉为其难答应这桩婚事。”

    你想说的应该是深受恶心,不堪其扰吧……

    “想来顾家大小姐的嫁妆应该不会太少。”说罢,裴承安起身就走。

    等等,来真的啊???

    眼看裴承安要走出门了,顾绵连忙跑到门口抓住了他的半截衣袖:“哎!别走!别走!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不就是几箱子金银珠宝嘛,拿走,全拿走。还请太子殿下嘴下留人,毕竟这么多天的交情呢,您也不想我横尸街头是不是。”顾绵面上笑得一脸谄媚,心里恨不得能掐死这个见钱眼开,唯利是图的小人。

    白花花的银子,在她手里还没热乎呢,就被这厮给拿走了,顾绵悔的肠子都青了,宫宴那天就应该让裴承安挂在上面自己解题,她顾绵对天发誓,以后要是再帮裴承安她就是狗。

    心满意足的裴承安临走的时候,顺手还把她的画给没收了,美其名曰销毁赃物。

    顾绵面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只想拉一曲二胡,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这么嚣张都没人管管吗???

    --

    书房中。

    随风恭敬地半跪于地上:“殿下,查清楚了,是礼部章从之做的手脚,宫宴上陛下赏赐的十二箱金银和八箱珠宝里都参杂了暮回的毒香。”

    裴承安的面色深沉,手上把玩着一枚乌木质的牌子:“齐王的手可伸的够长。”

    随风心中一凛:“殿下,用不用属下把章从之这条线给断了?”

    裴承安摆了摆手:“章从之这条线既然暴露出来,对我们就毫无威胁了。留着他吧,说不定后头还有惊喜呢。”他轻笑一声。

    随风的头低的更低了。

    作为一个跟随殿下十数年的老人,两人默契不言而喻。

    殿下的意思,他已经很清楚了。

    --

    第二天一早,顾绵就不得不和某强盗共乘一辆马车。

    裴承安坐在马车里面,身上披着一件纯白色的披风,正在烹茶。

    看到她来,好心情的招呼道:“品香楼的新茶,要不要尝尝?”

    顾绵气鼓鼓的爬上车坐在他对面:“谢谢,不用了,我怕我喝了之后又要被收什么奇怪的制作费。”

    裴承安被她说的一愣,他把倒好的茶水送到小姑娘的面前:“喝吧,不收费。”

    顾绵斜睨了一眼,那白玉茶杯中碧绿的茶水甚是好看,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品香楼的乌霜晓很是有名,要经过百道工序,一两难求,你真的不想尝尝吗?”说着那只端着茶杯的手似乎有收回的趋势。

    顾绵伸手就捉住了他的手腕,就着他的手将茶一饮而尽。

    喝完她长叹了一口气,果真是好茶,甘冽又不失醇香。

    裴承安望着那只被她握住的手腕,目光微凝,耳尖爬上一抹红意,她好像总喜欢对他动手动脚。

    片刻,他收回手,状做不经意的开口:“你经常这么喝茶吗?”

    可惜顾绵完全没有接收到某太子的话外音:“什么?”

    裴承安抿了抿唇:“没什么。”

    大早上的,又抽哪门子的疯?

    顾绵打量了一下裴承安的脸色,好像跟平时也没有什么不同,她便放下心来,转过身去看窗户外面的风景。

    身后,裴承安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神色莫测。

    顾国公府,裴承安的指尖摩挲着茶杯的边沿。

    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吧,他看了看身边无忧无虑的小姑娘,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会不会让她害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