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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哪里像你妈妈了……

    工藤新一很想抽回手,但他还是选择了把奈奈生的手放回被子下面,看在你生病的份上,只好先原谅你了。

    有希子从门缝中探出脑袋,冲着工藤新一招手:“新一,先出来吧,让奈奈生好好休息。”

    “嗯。”

    “我去给奈奈生煮点粥,等她醒了吃,小新你在隔壁注意着点,知道了吗?”有希子小声说、

    工藤新一回头看了一眼昏暗的房间,窗外下着雨,乌云蔽日,树叶、窗沿被雨水打得发出噼里啪啦的响,空气又湿冷又阴郁,让人非常容易心情烦躁。

    他轻巧地和上门,力求不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

    “啪嗒。”

    ……

    奈奈生正走在熟悉的街巷中,说是熟悉,其实走过的次数也并不多,幼稚园在相反的方向,平时她不会走这边。

    奈奈生之前一直和父母住在欧洲的一个小国中,那里有着全世界最大原子/核共同研究机构,聚集着来自全球十几个国家的研究小组,她的爸妈就在其中的一个研究小组中工作。

    研究组的负责人就是他们在大学时的花田导师,不幸的是,导师三年前因意外去世,他们也就离开了研究机构,回到了日本。

    “呼……呼……”奈奈生不知道自己已经走了多久,但是周围的场景一点也没变,像是按下了暂停键的电视剧,停滞下来。

    她浑身酸软,本就因高烧而难受不已,现在更是感觉头痛、脚痛,身上没有一处是舒服的,奈奈生抬头望向自己的家,阁楼的小窗中露出一丝柔和的暖光,在晦暗的小巷中,就像是广阔无垠海面上的灯塔,指引着她前进。

    但是奈奈生总有不好的预感,她浑身发冷,额头却不断冒汗,眼前的她最熟悉的家,像是崎岖陡峭的悬崖边,幽暗的缝隙中蕴藏着有着猩红双眼的巨兽,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攫取了她的心脏,使她的心弦以一种从未有过的节奏跳动。

    奈奈生顾不上身体的不适,拼命地向前跑去,无论以怎样的力气,怎样的速度前进,目标总是伫立在前方,连一厘米的距离也无法靠近。

    她气喘吁吁地踉跄着脚步。

    “奈奈生……”

    “奈奈生!”

    熟悉的声音从遥远的天边传过来,轻柔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有希子急的团团转,她正在厨房把米饭熬成浓稠的白粥,工藤新一急匆匆地叫她上来,说奈奈生很难受的样子,却怎么也叫不醒。

    “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室内的白炽灯刺的奈奈生眯起眼,

    “新一着急的不行,说你怎么也叫不醒,我好担心。”有希子放心下来。

    工藤新一悄悄瞪了一眼老妈,但是没有出声反驳。

    “刚好粥也做好了,吃一点再睡吧。”有希子扶起奈奈生的后背,拿起靠枕垫在枕头下,让她舒适地靠在上面。

    “嗯,谢谢您。”奈奈生有气无力地道谢。

    “奈奈生也太客气啦,”有希子装作不悦地摇了摇手指,“小新,你在这里看着奈奈生哦。”

    工藤新一点头,便推过来书桌边的椅子,他的身高比奈奈生高一点,但也是6岁小孩子的普通个头,推着比他还高的椅背,动作稍显滑稽。

    他手脚并用地爬上椅子,在床边坐定,板着一张脸,很严肃的样子,“你刚才梦到了什么吗?”他踌躇着吞吞吐吐地问道。

    奈奈生一怔,那种说不清的,不幸的痛感再一次涌上心头,她紧紧地皱起眉头,圆嘟嘟的小脸几乎要皱成一个小龙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刚才梦到了什么。

    “可能是做了噩梦吧。”她不确定地说道。

    “噩梦……都是假的,和现实的情况完全相反!”工藤新一安慰道。

    其实他有一点淡淡的愧疚感,如果不是他想要把牵牛花种在花园里,就不会让奈奈生淋雨,如果不淋雨,奈奈生就不会生病,工藤新一看了一眼脸色如纸苍白,半躺在靠枕上可怜兮兮的女孩,就像初春的早樱,色淡而力弱,仿佛一阵细风就能轻易吹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