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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酒的度数都不低,秦舒予会不会醉谢秋辞不知道,但他觉得自己刚刚喝下半杯后现在已经有些晕了。

    谢秋辞不常喝酒,留学时有位外国室友来自一个喜爱饮酒的国家,曾经盛情邀请他一起品酒,他试了一次之后发现自己酒量一般,而且也实在不喜欢酒精的味道,从那之后便基本没怎么喝过了,只有毕业那天喝了几杯低度数的果酒。

    他果然还是不习惯喝酒。

    谢秋辞一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抓着筷子调戏碟子里的豌豆,豆子滚过来滚过去,他就觉得自己脑袋发运,身上发热。

    “谢老师是不是醉了呀?”坐在谢秋辞左手边的一位场记轻声询问道。

    谢秋辞慢吞吞侧眸看向那位容貌清秀的beta女生,温和回道:“我没事。”

    女场记点点头,红着一张小脸低下头默默吃她的饭。

    虽然谢秋辞嘴上说着自己没事,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状态越来越不好。

    看来这次的酒确实度数很高。

    他揉了一下额角,试图将头脑的胀痛揉开,但是没什么用,于是他决定去洗手间洗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下。

    红木椅摩擦瓷砖地面的声音被众人的笑闹声遮掩住,不算明显,谢秋辞起身的动作也不大,他本身就瘦,要离席的时候连桌布都没晃动,但他没想到,他刚要转身离开,坐在他右边正在被拉着拼酒聊天的秦舒予突然扭头看向他,并在沉着目光打量了他半晌后,轻声问:“身体不舒服?”

    谢秋辞晕晕乎乎的,觉得自己的大脑里一团浆糊,下意识应道:“唔,还行我去趟洗手间”

    然后也不管秦舒予如何反应,径直离席往外走。

    谢秋辞记得来时在走廊边看到了洗手间的标志,于是也没询问服务员,自己按照记忆中的位置往洗手间摸索。

    好在他没看错,那洗手间确实就在他知道的那个地方。

    大型会馆的洗手间布置得都与普通星级饭店不一样,洗手池也是有隔断的,十分注重保护顾客的各方面隐私。

    谢秋辞找到最后一个洗手池隔间,走进去,伏下身子准备洗脸。

    结果他的手刚一接触水管里流出的凉水,冷不丁打了个寒噤。

    下一刻,一股熟悉的痛感自后颈升起,突如其来,令他措手不及。

    “唔”

    谢秋辞双手撑着洗手池的台面,低喘了几声,细细密密的疼痛犹如成千上万跟细针一般扎着他的后颈,同时又从后颈处往周边皮肤蔓延。

    如果只有这种痛楚谢秋辞其实还能忍受,但再过一会那疼痛就会进化,变成烈火灼烧般的疼。

    如果真到了那种地步,且谢秋辞不及时吃止痛药,那么说他会痛昏过去也毫不夸张。

    而就在他预想到大事不妙,抖着手想掏手机给秦立恒或者秦真打电话的时候,有个熟悉的尖利嗓音出现在了洗手间门口。

    “秦舒予那个xx,给他点颜色就上脸老子也是他能惹的?嗝非得给他点颜色瞧瞧你tm别管我!我非让他身败名裂”

    那人似乎正在打电话,听起来也像是醉了,说话断断续续的。

    谢秋辞听出他就是之前在门口时,跟秦舒予说话的那个“于总”。

    他眉心蹙起。

    让秦舒予身败名裂?他们有仇?

    谢秋辞不知道具体发过什么,但他下意识觉得这背后肯定不简单。

    他撑着台面尽量让自己站直身体,屏住呼吸继续偷听,然后他就听到那个于总说的话愈发不对劲,愈发不忍卒听。

    已经不只是有关秦舒予的事了,这人似乎还涉及一些非|法买卖。

    谢秋辞身上的疼痛越来越明显,他强迫自己清醒,用指甲死死抠着自己的掌心,同时又打开手机录音,试图记录下这人的通话内容。

    然而他没注意到那人的声音其实离他越来越近,最终脚步声停在了他所在的隔间外面。

    “呦,这还躲着个小美人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