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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小妹手里拿着半截手臂粗大的木棒,满脸惊愕之色。

    原来刚才小妹躲在暗处,趁颜无名和我说话时不注意,她为了救我,便摸了根木棒想将颜管家打晕。

    哪知颜无名身材太高,小妹一棒子打下去,没砸着颜无名的脑袋,正打到他后肩背上。

    也不知是棒子太烂还是颜无名皮粗肉厚,小妹这一棒子没把他打晕,棒子却断成半截。

    小妹见颜无名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小脸顿时绯红,望了望颜无名的后背,又望了望手中半截断木棒,尴尬的笑了起来。

    颜无名摇头无奈的道:“四小姐,你太调皮了!”

    小妹望了望颜我,对颜管家道:“你别欺负我二姐,我就不打你!”

    颜无名回头望着我,轻声缓气的说:“二小姐,你说我有没有欺负你?”

    我忍不住也笑了起来,说:“你没有欺负我,是我欺负了你?”

    颜无名呆了呆,随即傻笑。

    小妹眼睛瞪的溜圆,半天回不过神来:“姐……姐,你……你说什么?你……你欺负他……他?”

    我没有回答她,大步又走回小屋里。

    小屋里果然又变得窄小起来,那根木柱子仍然孤零零的立在那里,就好像在嘲笑人一样。

    颜无名把门带上,上了锁,然后说:“我再也不会让你欺负我了。”

    又听见小妹迷糊得实在忍不住的声音:“无名叔,我……我姐真欺负你了?”

    颜无名木然说:“是啊!”

    小妹艰难的想象不得不停止下来,不可思议道:“不可能吧?你这么大的块头,又不是傻子,姐怎么可能欺负得了你?”

    颜无名一本正经的道:“怎么不可能。我仅仅只是让她走慢点儿,便招来背后一黑棒子,你说不是她欺负我是谁欺负我!”

    小妹噎住,好半天喘口气:“我的天,你这不等于说我欺负你了?哈,真受不了!”

    我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小妹的天真可爱我自然是知道的,但颜无名的奇奇怪怪却是令我很是诧异。

    不曾留意,外面的打斗声忽然静止了下来,一切仿佛都回到了原样,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然后,微风吹拂,山上鸟叫也隐隐传来。

    有仆人送来早餐。

    昨晚饿了一晚,我这时早已饿得不行,哪顾得大户人家女儿的淑女形象,抓了碗里的三个馒头一口气吃完。

    再然后便是噎得不行。

    送饭的仆人不住的冷笑,就好像他不冷笑别人他浑身不舒服一样。

    其实象这样的人,象这种不如意的事,世间多的是,所以我也不在乎。

    再说墙倒众人推,我只不过是一个离家出走的人,虽然身在颜家的二小姐,充其量也是徒有虚名,他们犯不上为我堕颜展笑。

    过得一会,林中又响起几声“扑扑”响,几只鸟儿展翅高飞。

    爹神态如常的背着手走了来。

    那样子就象所谓的“靖王爷”,只是我始终不明白明明是小屋子,怎么会忽然变大了呢?

    难道是出现了幻觉?

    或者是爹有什么神通的手段?

    门开,风先涌了进来。

    爹笔挺的走入,仍然一般的语气问我:“怎么样?想好了吧?”

    不等我回答,又说:“其实你应该明白,你告诉我怎样找到秦始皇和曹操的墓葬,对你说来是一点损害都没有!”

    又加强了一下语气:“而且我们还可以帮助你寻找到杜三娘的墓!”

    他没有说“爹”,而说“我们”,是否指的就是“天道行”的势力?

    或是说靖王爷?

    我沉思了一下,说:“爹,说实话,据我所知,秦始皇墓葬原本在楚霸王项羽入关后,被他以三十万兵士挖掘,其间宝物尽被洗劫一空,后又放大火焚毁,由此可见,秦墓又哪有宝物可寻?可是爹……又为什么还要如此急切的寻找它呢?”

    爹眼里神光闪烁,说道:“那你相不相信这传说是真的?”

    我有些茫然的望着爹,没有回答,也根本回答不了。

    爹说:“事实确是如此,而且楚霸王以三十万人挖墓,历月余时间还不能搬完墓葬,其宝物之多可胃罕见。但是,以秦始皇的沉疑性格,世人所看到的只是一个表象,而实际上,在暗处却是另有一处真墓的,这才是它的精华所在!”

    我并不怀疑爹的观点,几乎苦口婆心的说:“爹,以你的财富,几辈子都用之不尽,但又何必非要去盗墓呢?”

    爹无奈的叹口气,说:“爹不是跟你说过吗?这是靖王爷的意思?”

    我还是有些不相信:“真的有靖王爷?”

    对朝廷的事,我知之甚少。

    爹蔚然叹息:“难道你还以为爹骗你?”

    我无法想得明白他假扮靖王爷的事,本想问他,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片刻之后,我才问道:“那艾捕头是怎么回事?”

    爹“哼”了一下,背负而立,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这是钱知府的事,据说是艾捕头得罪了他,所以钱知府要我帮他个忙,只是我不想多杀人,所以就将他关在这里。只是……”

    他转过头来望着我,字字锋机:“只是没想到你却跑到了这里来,你应该明白,若你不来,他是不会死的!”

    爹这话无疑是想把我的怀疑全然转到我自己的身上。

    我冷冷一笑,说:“事情只怕没那么简单吧?”

    爹眼里生出一丝狐疑,慎重的望着我:“你知道……什么?”

    我冷笑:“你们杀艾捕头,怕就是为了要灭口,是不是?”

    这完全是我的猜测。

    象艾笑这样的人,有可能会得罪钱知府,但钱知府既然会勒索爹钱财,而爹又甘于忍受,那并不是基于他对我有多少父爱。

    那完全是因为爹为了得到墓神关于找到秦始皇和曹操墓葬的方法,所以才不惜重金将我赎了回来。

    但钱知府若单单以艾笑得罪他而要杀了艾笑,自己随便耍上一个手段都可以成功,又何须多此一举假爹之手来杀爱笑?

    他这样做岂不是授人以柄的将自己无故滥杀下属的软肋交于爹的手里?

    这显然是不理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