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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好装得努力的回想着,头很痛的样子:“我记得……好像是……”

    此时此刻,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只得含糊其辞。

    其形境地,让我颇为左右为难。

    哪知小妹忽然救星般的闯了进来,说:“爹,娘,你们和姐说了一个晚上,这大白天的又说,让姐陪我玩嘛!”

    爹眼一瞪,怒喝:“玩玩什么,一边玩去!”

    娘很想维护小妹,可似乎又害怕爹着恼,连忙对小妹说:“月儿,你先去玩吧,你二姐一会儿再来陪你!”

    小妹得了爹这一顿吼,委屈得不行,望着爹满眼的怨念,含着泪奔了出去。

    我苦于无计,想着此时不借机去追小妹离开,那实在无法回答爹的话,赶忙起身说:“爹,我去看看小妹……”

    也不管爹应不应,雀也似的逃了出去。

    小妹跑了很远,就来到后院假山上的一座凉亭里独自伤心了起来。

    颜家是富户,甩了一把钱,将整个颜家堆成了一个绿树成荫的庞大庄园。

    远远看去,就像一笼青烟。

    庄园从前面到后院有近两来里路,又建凉亭别阁,山水相映,风景甚为幽观。

    所以小妹一口气跑到后院,一个人想清净的话,那还真是个好地方。

    因为再往后院去,还有一个“禁地”,是爹下了死命令的,谁也不许去。

    禁地里有些什么,谁都很清楚,以爹的话说,说是颜家上至十八代的列祖列宗,下至十八代的儿孙百年归宿睡觉的地方。

    所以,这样的一个地方,还真的没有人愿意来。

    小妹不知如何,一跑就跑到这里来了。

    凉亭别雅,但在这个禁地的边缘,却也独具一格。

    远远的,我就看见小妹坐在那里发呆,也许她小脸儿上还挂着晶莹的眼泪呢。

    我微微一笑,轻轻的走了过去。

    还没靠近小妹身旁,小妹忽然回过头来,调皮的嘻嘻笑了起来。

    我微微一愣,觉得有些怪异的感觉。

    小妹扮了个鬼脸,说:“姐,我知道你会来的。”

    我不觉莞尔,说:“哦,那你是故意带我来的?”

    小妹点点头,又摇摇头:“也不是吧?但从来是二姐最关心我,所以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啦!”

    我上前挨她坐了,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说:“你这小鬼头!”

    小妹脸色忽的一下白了,吃惊的望着我,神色有些惊慌。

    我有些措愕,问她:“小妹,你……你怎么啦?”

    小妹闪烁其辞的说:“没……没什么的啦!”

    随即又嘻嘻笑了起来,俄而神色一紧,垂声问:“姐,这些年你真的去学盗墓啦?”

    我一怔,望了她。

    除了爹娘,家里没有谁知道我在外面做什么,小妹又是怎么会知道?

    小妹瞧出我的心思,又说:“放心啦,我也是昨晚偷听到你们说话才知道的嘛!”

    我摇了摇头,笑说:“小妹,你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还偷听大人说话!”

    小妹很是得意,又很开心的说:“我就想二姐嘛,所以才去找你的,又不是我故意偷听的。”

    她说着又笑,两只圆圆的眼睛笑起来成了一条缝。

    我拉过小妹的手轻轻抚摸着,小妹的手似乎跟娘的手一般冰凉。

    我只以为是小妹身体太单薄的缘故,说:“小妹,那你都听到了姐的话?”

    小妹点点头,说:“嗯。二姐,我真佩服你了!爱得那么深,两世都要不离不弃……”

    我又呆了一呆。

    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我想。

    象我这样的人,就算别人不耻笑我,那也算是天大的恩赐了,而小妹竟然说佩服我。

    那一刻,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该自觉安慰还是深感可悲。

    我苦笑了一下,叹了口气,说:“小妹,姐前世爱的是一个女人,难道你没觉得这很不正常吗?”

    小妹摇摇头,很天真可爱的神情,让人无限爱怜。

    她说:“我一点都没觉得不正常。真的,姐。我还挺感动呢?他们都对你不好,不相信你不说,还要取笑你,只有杜姐姐才一心对你,要是我的话,说不定我也会爱上杜姐姐的!”

    我嘘了她一下,惊吓着说:“小丫头胡说什么?”

    我望着小妹的脸,仔细端详,象是第一次发觉小妹的美似的,不觉露出肯定的神色。

    小妹到底是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偏偏小妹又来一句:“姐,我美不?”

    也许她这一句,只是无心有意的要逗我开心,但殊不知在我听来,竟是浑身一颤。

    就这一句,浅显的四个字,令我不由得想起了我和杜三娘的时候。

    我唤杜三娘姐,当时也是这样问过,而且洋溢的感情,也被小妹丰富的表现了出来。

    小妹此刻俨然象当年的我似的,而我忽然间就仿佛变成了杜三娘。

    我望着小妹清纯漂亮的脸,隐隐生出一丝害怕和不安来。

    害怕是因为自己仿佛看到了小妹成为了前生的我。

    不安是因为颜家与靖王爷之约。

    十来天的时间,如果再找不到秦始皇或是曹操的墓葬,全家都要被处斩了。

    小妹正花一样的年华,我实在不忍心看到在她身上发生这样悲惨的事情。

    小妹似乎觉察到我的沉思,忽然问:“姐,想什么呢?”

    我回过神来,若无其事的说道:“没什么。小妹,好多事你都不懂的。”

    小妹噘起嘴巴,调皮着说:“我怎么不懂了,十二岁,不小啦!”

    我却心不在焉,心中只想,她昨晚听到我和爹说的话,那爹的话她理应也是听到了,可是她的表现似乎什么事也没有一样。

    难道是因为她还不懂得其中的厉害?

    我忍不住试探的问她:“小妹,爹说的话你听到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