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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郎明从昏迷中逐渐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他已经不在之前的车里,此时此刻,他正躺在一张木床上。

    郎明猛的坐起来,警惕的看向四周,这是一间木屋内部的房间,房间里没有见到其他人。

    “姐!姐呢?”

    郎明冲出木屋,院子当中有一个简陋的竹蓬,竹蓬当中摆着一张木床,上面用白布盖着一个人。郎明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他颤颤巍巍的走到近前,想要伸出手去揭开白布,但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勇气。

    这时,一个僧人打扮的男人手上拿着一串鲜花制作成的花环,徐徐走入院子,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串郎明听不懂的言语,还将花环放在白布之上,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喃喃自语。

    僧人见郎明脸色苍白,不敢揭开白布,于是伸手将白布掀开一点,露出里面的人。

    “姐!”

    郎明一声哀嚎,只觉得眼前一黑,跌坐在地上。僧人摇了摇头,双手合十,喃喃自语一般的在念着什么。

    郎明踉跄的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尸体旁边,他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刚刚相认的亲姐姐就这样死了。只见郎夏的面容整洁,且十分安详,头发也被精心梳理过,郎明伏在郎夏的尸体上,眼泪如洪水般夺眶而出。

    原来,郎夏虽然是位女毒枭,但是却从没碰过毒品。昨晚在威扎的竹楼中,威扎让手下给她注射了过量毒品,身体承受不住,最终死在了逃亡的车上。郎明失去意识之后,附近一间小寺庙里的僧人恰好从此路过,就将姐弟二人带回寺庙后的小院子里。僧人见郎夏的尸体凄惨,就为她清理梳洗,并且搭了一个简易的灵棚,早上又制作了花环。

    郎明见僧人双手合十,闭着眼睛盘坐在郎夏的身边,也猜出个大概,只不过两人的语言不通,谁也听不懂谁说的话。

    僧人又做了一些超度亡灵往生极乐的简易法事,之后与郎明一起,将尸体抬到寺庙外墙旁边的架子上,堆满柴火。僧人点了一根火把,交到郎明手里,自己则双手合十,默念经文。

    郎明悲痛欲绝,虽然万般不舍,但还是用火把点燃了干柴,很快,噼啪作响的烈火便将郎夏彻底吞噬。

    事后,僧人用一个黄色的袋子将火化之后的尸骨残骸捡起来装好,用红色的绳带绑紧,再用一个白色的罐子装了,交给郎明。郎明接过罐子,对僧人深深行了一礼。僧人摆摆手,向寺庙外面的路上指了指。郎明再次行礼感谢这位僧人,之后便带着姐姐郎夏的骨灰,转身走了。僧人没有看到,此刻,原本善良的男人,眼神中已然充满怨恨。

    京城,一处别院里,云飞子皱着眉头听着电话里苟言笑讲述昨晚发生的事。

    “我要是慢上一步,恐怕也要随元景道友一起去了。”苟言笑心有余悸的说道。“我的大金手印神通,也算是苦修的看家本领,一个照面,手都差点被削掉,这个郎明太危险了!”

    云飞子挂断电话,一旁的妙算真人卜凡笙不禁奇道:“这个郎明应该只是一个普通人,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叫两位修为通天的道友一死一伤?”

    云飞子摇摇头,说道:“太失策了。”

    随后,他心中一动,想起了张碧媏。那日,他去求张碧媏翻看天书给自己指点,张碧媏一定看得出这其中的凶险,但是因为某种理由,她没有提醒自己。

    可这又怪得谁来呢?

    云飞子又给毕礼方拨了电话,询问他们二人何时能到京城。毕礼方与窦添伟二人开着车,已经抵近。

    “可是,关键人物——那位仲荣先生居然不见了,他是当着我的面遁走的,我追了足足上百里,可还是彻底失去了他的行踪。”卜凡笙说道。“事后,我用紫金八卦盘测算他的方位,怎料居然算不到他的信息!”

    两人一阵长吁短叹,没有仲荣先生,就算是把这个安剑华攥在手里,也不知道该怎么用。

    “最初设想是,利用安剑华的信徒身份,通过仲荣让黄金梧桐降临,并从其中为洪修平得到不老不死的办法。成全了洪修平,自己也算是大功一件,以后自己与徐影的事,必然会得到洪修平的鼎力相助。如果黄金梧桐的计划不能顺利实施,我也有方法将郎明身上的视肉太岁剥离出来,让其与洪相融,依旧是不老不死,只不过届时这郎明必然性命不保,还有其他难处。以上两个办法如果都不得行,就只好先让苏一涵将洪修平的病痛治愈,这样一来最差也是个延年益寿。然而现在看来,只有我亲自出手办成了事,其余三组或多或少的出了问题,尤其是居然让元景真人赔了一条性命,当真是得不偿失!”

    云飞子心中默默想着。

    “走一步看一步吧。”云飞子叹了口气,对卜凡笙如此说了一句。

    。。。

    陆柏三人用过早餐,便一路向玄武区的大周公司的总部赶了过去。在得知钱宝文与苏一涵两人安全无事之后,陆柏觉得终于轻松了许多。

    抵达大周公司之后,谭文君直奔前台,说明来意。前台美女告知,董事长一般不到公司,今日也没来。

    陆柏有些失望,谭文君拿起手机准备打给张林的助手问华邢甄的电话。此时有一位男子走上前,微笑着对陆柏问道:“您就是陆总吧?我是这里的负责人雷朋,幸会。”

    谭文君挡在陆柏前面,开口说道:“我们是来找华董事长的,既然不在,我们就不打扰了。”

    “三位稍安。董事长虽然不在,但是他有交代:如果陆总来访,就将他的行踪详细告知。”

    雷朋给谭文君发了一个定位。何琳看着地图上的那个标记,奇怪道:“华董在……陕西?”

    “董事长说,陆总若是有什么想问的,就去那里找他,等您到了,就什么都明白了。”

    谭文君对雷朋表示感谢,之后,三人离开了大周公司。

    三人回到酒店,陆柏看上去始终心事重重。

    “咱们……去吗?”谭文君问道。

    陆柏看了看何琳,略有些为难,事关这位神秘的华邢甄,他非常想要一探究竟,但是自己这位五夫人不过是普通人,如果发生什么危险自己又无暇顾及,那是非常不妥的。正因如此,陆柏心中十分犹豫。

    “老公,你不用担心我,我可以自己先回沪津,让文君姐陪你去看一看吧。”何琳说道。

    “你自己回去我也不大放心。让蛾眉带人过来接你,你们同行我才会放心得下。”

    何琳见男人一脸紧张兮兮,笑道:“我能有什么事儿?买张机票也就回去了,让蛾眉在沪津机场接我就行。”

    谭文君言道:“其实,南京也有名剑的分部,我可以联系滕柏丽,让她安排即可。”

    陆柏有些迟疑,看向何琳,女人坚定的点了点头,给了男人一个自信的笑容。

    “那就让她调配一位可靠的人过来,一定要最顶级的。”陆柏说道。

    谭文君当然明白意思,随即给滕柏丽打了个电话。两个小时后,来了一男一女,几人在陆柏的套房中见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