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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夫谨慎地看着苏折玉,这样的身手绝不会是望京贵女。

    大雨夜行,形迹可疑,怎么看也不是正常人,眼前人虽然看着弱不禁风,他是知道江湖上有一些奇人异士,以貌取人会栽跟头。

    “我自是不需要,只是我的马夫在马儿发狂的时候不慎被踹了一下,受伤很重,既不能行走,又急需就医,不知公子可否行个方便。”

    “不方便。”

    苏折玉的眼眸眯了眯,自然明白他们在防备些什么,转头看了看有昏了过去的张伯,咬咬牙暴起而上,怀瑜一直盯着这边的情形,看到她要动手将箱笼中的长刀抛给她。

    车夫早已防备着,随即自腰间抽出刀,挥刀而上。

    “鼠辈尔敢!”

    过招数十,胜败已分,苏折玉长刀刺着车夫的命门。

    “你们到底是何人?”

    苏折玉嗜血一笑:“我们是何人?你们不妨到底是何人买通我等阻尔等入城。”

    怀瑜头疼看着自家戏精地小姐,却也配合着持刀纵身来到马车旁,眼神狠辣地盯着车夫,活像江湖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练杀手。

    车夫本就不敌苏折玉,这会子听到她说的这番话心中更是大骇,下意识地去看车厢,暗暗揣测的是何人发现了他们的行踪。

    怀瑜见他走神提刀紧逼,车夫被逼的步步紧退。

    车厢中的人终于走了出来,男子一身墨色锦袍,身姿颀长,面色冷然,气质冷峻。

    同这平平无奇的车厢,实在不搭。

    “放肆!”男子声音沉沉,不怒而威,注视着苏折玉的双眸自带三分不屑。

    苏折玉啧了一声。

    果然有问题。

    想罢提气向男子出招,男子倒是没理会他,只是袍袖一挥,一股罡风向怀瑜袭去,想将车夫从左支右绌的境况下解救出来,苏折玉看出他的意图手中长刀一横抵挡罡风,借势将刀斜劈向车夫。

    墨衣男子皱眉,飞身挡住他的攻势,用的却不是寻常刀剑利器,是一只通体莹白的玉笛。

    苏折玉不敢大意,运气于刀,直劈向玉笛,叮铃一声,玉笛并未碎成两半,笛与刀相持不下。

    苏折玉手臂一转,长刀挽了个刀花,以极其刁钻的角度,又朝男子刺去。

    墨衣男子不退反进,苏折玉气势如虹!

    两人在车顶你来我往过了数招,一时难分伯仲。

    “一号!”怀瑜的声音突然响起。“上马!”

    怀瑜与苏折玉出门行事,从不直呼双方真名,这是怀瑜叫一号,苏折玉立马会意,逼退黑衣男子,转头向怀瑜看去。

    原来,怀瑜在打斗间砍断了车辕,两匹马没有了束缚。苏折玉看着怀瑜已经带着张伯骑上了一匹马,她爆发逼退墨衣男子随即跃上马背。为了防止男子追上来,她骑上马那一刻将怀中狼牙坠子当做暗器射向男子,怀瑜亦是将缴获的匕首向马夫掷过去。

    双腿一踢,早已受惊的马,立刻飙蹿了出去,两人去势被阻,自然追不上来。

    将两匹马都抢了,才能杜绝这两人追来的可能。苏折玉转头了一瞬间,没看车夫,没看华袍男人,而是瞥了一眼黑沉沉的车厢,厚厚的幕布下,什么也看不清,但那里有什么东西,掣肘着两个男人,苏折玉不知道是什么,但毋庸置疑,那是个大麻烦。

    墨衣男子捏着狼牙坠子,目光沉沉望着苏折玉三人逃之夭夭的背影,面色冰冷。

    “主子?”车夫恨恨的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是他们吗?”

    “不一定,若是他们怎会轻易放开这二人?”墨衣男子挑开帘子,望了望车厢内昏着的两人。

    “伏兽帮?这个拿给景问查一查怎么回事,”男子将狼牙坠子扔给车夫,一甩袖子进了车厢内,“本是为了遮掩耳目才让云轻他们在后面跟着,算算时间他们也快到了。今晚就在这歇着吧,你警戒前半夜,后半夜我来。”

    车夫看着没有动静的车厢,只希望今夜不要再横生枝节。

    真是倒了大霉,一路上小心小心又小心,临到了京都,竟然让人劫了。

    苏折玉自然不不知道车夫心思九曲回环,纵马向着城门而去,却没有第一时间进城,而是找了个地方将两匹宝马放了,然后伪装成投亲的外乡人错过了入城的时间,投宿在城周的小镇里,先将张伯放到医馆治疗,这才动身进城。

    “小姐,刚刚那个墨衣男子一看就是身份不凡,若是日后会遇上……”

    “只能期待他大人有大量了。”苏折玉一脸的愁绪,待看到怀瑜更紧张的面色,忍不住笑出来,“没事,他的身份我大概猜到些许,日后碰到说不定还会帮我们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