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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你就是志乃妹妹?”

    白天里无所事事,躲在房间里对着自己的蝴蝶发呆的志乃转过头听到声音转过头,入目一片白花花。

    志乃:……

    如此开明的队服还是第一次见识。

    原来队服并非统一定制吗?

    视线微不可察的飘忽了一瞬,很快就强装镇定地上移到少女的脸上,樱花一样的发色和微微泛红脸颊,还有即使在黑暗的房间依旧亮晶晶的的豆绿色眼眸。

    唔,是个和穿衣风格不太相符的可爱系的女孩子呢。

    “是,你是?”

    “啊,初次见面!我叫甘露寺蜜璃,和小忍是朋友。”

    说着,将身后的背着的包裹递了过来。

    “这是伴手礼,一些不怎么贵重的物品啦,小小心意。本来想买些爱吃的甜点的,不过被批评说那种东西不太严谨于是就换掉啦。之前就经常听小忍说起你,只是现在才有机会正式见面。”

    啊,说话的时候眼睛更亮了。

    “谢谢。”

    “不客气!打开看看?”

    志乃掂了掂,不轻。

    不过的确不是很贵重的礼物,许多花种,一把可可爱爱的小铲子,还有一些发簪发饰之类的小东西,都戳在志乃的心窝窝里。

    志乃眼睛亮了亮,语气也诚恳了很多:“很喜欢,谢谢。”

    蜜璃:志乃妹妹一本正经道谢的样子,好可爱!

    志乃:啊,甘露寺的脸更红了,果然是可爱系吧。

    蜜璃是难得第一次见面就对她没有防备,还表现出亲密的猎鬼人,虽然她见过的猎鬼人也不多就是了。

    毕竟就连悲鸣屿先生也没对她的事做任何评价,只是沉默着,半晌后摸了摸她的头并叹了口气。

    而且少女很会自说自话,不需要志乃搭什么话,自己就能说的很开心,是个猎鬼人里少有的开朗性格,好像永远没有烦恼一般。

    啊不,还是有的。

    比如恋爱问题。

    她也是听说过的,关于蜜璃数次失败的相亲,再加上本人和她碎碎念时无意间透露的情报,志乃逐渐拼凑出一个少女寻找爱情结果差点自闭的故事。

    虽然她不是很能理解像蜜璃这种,长相可爱性格活泼身材也十分奈斯的女孩为什么会被拒绝那么多次。

    难道是嫌弃她在聊天时糟糕的逻辑关系和语言表达能力?

    直到她亲眼目睹这位长相可爱性格活泼身材也十分奈斯的女孩一口气干掉了十碗牛肉饭和近百串丸子,又看了眼她依旧平坦的小腹。

    志乃陷入沉思:……唔,所以是养不起的问题吧,看着就压力满满的样子。

    不过有蜜璃这种不在乎她的身份的粗神经,就有一些看见她就一副苦大仇深样子的人。

    比如说对面一脸凶相的刀疤脸。

    “喂,就是你吗?变成鬼的前猎鬼人?”

    志乃:呜哇,好凶哦。

    得到肯定回答的他上前几步,没说什么直接扯开胡乱缠在身上的绷带,血的味道一下子就浓郁了起来。

    很香的味道,是志乃闻到过的最醉人的香气,仿佛在勾着你的灵魂,让她的呼吸都显而易见的变得急促起来。

    实弥自然很满意志乃的反应,他一只手按在腰间的佩刀上,又逼近了几步。

    “啊啦,是不死川君啊,来包扎的吗,又是这种胡来的方法啊,真的是,总要顾及一下自己的身体吧。”

    香奈惠突然从背后冒了出来,一手搭在了实弥的肩膀上,笑眯眯的努力向实弥推销着自家妹妹的技术:“我的话还要等一会儿才可以,所以让志乃来吧,毕竟是忍手把手教出来的,处理个伤口绰绰有余啦!”

    被打断思绪的志乃吸了吸鼻子,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见刀疤脸额角的青筋蹦了蹦,可又碍着姐姐的面子,没有发作,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嘴角咧出一道狰狞的笑容:“啊,好啊。”

    志乃:呜哇,好怕怕哦。

    志乃还是拒绝了诱惑,除了偶尔会发发呆之外,再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剪断绷带,志乃扔掉手边那些沾血的布条。

    因为要抵制诱惑,所以这是她最认真的一次,满意的看了一眼又一眼,随后说:“好了。”

    中间没有发生什么让他有些失望,似乎有些不甘心,又似乎有些无计可施,男人离开的背影很快且带着不甘,不久后志乃发现了被扔在角落垃圾桶里的染血绷带和上面熟悉的诱人味道。

    被嫌弃了呢。

    志乃眨眨眼,收回视线去找在厨房的小葵。

    对于这份嫌弃她早就习以为常了,之前在认识蜜璃后就有一位一脸阴沉的绷带蛇男找到了她,言语间满是威胁的意味,警告她离蜜璃远一些。

    这两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恶意是何其的相似,而与之相似的也不在少数,不过这很合理吧,身为猎鬼人会讨厌鬼什么的。

    寒秋,空气中已经开始弥漫着腐朽的味道,踩着厚厚的一层落叶拾阶而上,穿过一片枯黄,一座并不那么惹眼的日式宫殿立于此地。

    推开沉重的木门,入目的是一片生机勃勃的庭院。

    排列整齐的厢房和广间,深红色的柱支撑起一条长长的曲廊,荷花,翠竹,潺潺水声,还有若有若无的檀香的味道,一切都安宁祥和得像是远离世俗喧嚣的极乐净土。

    人们并不对墙内墙外的场景差异感到困惑,反而觉得本该如此,这样才能衬托出他们所敬仰崇拜的神子,是何等高贵强大的存在。

    高台上的人斜倚在靠垫上,他神色怜悯,专心的聆听着下面教徒的倾诉。

    “啊啊,还有,童磨大人,前不久我见到了蝶矢大人在神奈川一带出现。”

    “哦?”童磨挑眉,饶有兴致的前倾身体,后又发出诚恳的感谢,“真是感谢啊,我家孩子过于顽劣,长期在外逗留的话我也是十分忧心的。”

    “理解理解!童磨大人如此善心自然会对神女大人如此担忧。”

    啊啊,她的神子大人笑了,如果是为了我该多好啊……

    女人涨红了脸,昂着头眨也不眨的望着不远处高台上的俊美男子。

    童磨撑着脸的手轻点脸颊,他朝女人伸出手:“来,凑近点。”

    “好,好!”

    女人膝行上前,跪在男人身前,贪婪的凝视着男人的面庞。

    童磨坐起身,手搭在女人的脸上,看着她陶醉的模样,神色温和:“马上,就带你去真正的极乐世界。”

    “滴答——”

    “滴答——”

    粘稠的液体不停的往下滴落,男人伸出舌头一点点舔舐掉手上的血液,满意的眯起了眼睛。

    “蝶矢。”

    几天前的话,现在肯定已经不在原地了呢。

    “真是顽皮的坏孩子。”

    嘴上说着责备的语句,表情却十分平静,似笑非笑的,如同温柔的叹息。

    响在志乃耳边。

    猛地睁开眼,背上的羽织随着起身的动作滑落,志乃眼疾手快的将其接住,抱在了怀里,上面熟悉的味道让她稍稍放松了些。

    原来,睡着了吗……

    志乃揉了揉眉心,明明睡了一觉,却比平时训练还要辛苦的感觉,因为梦到了那个男人吗?哪怕只有一句话。

    真是晦气。

    盯着自己的手掌,曾经的厚茧已经消失不见,光滑的不像是一名剑士该拥有的。

    但在恢复记忆后她就有把刀剑重新拾起,尤其在消灭掉呼吸方面的暗疾后,她感觉自己的刀术对比人类时期上了不止一层楼,再加上血鬼术和体质的优势,已经到了连香奈惠都啧啧称奇的地步。

    但还不够。

    想杀掉他的话,还远远不够。

    要知道就连杀掉堕姬那个女人都让一名柱退居二线。

    在那个男人身边生活了一段时间的她要比香奈惠还清楚那个男人的实力,是连猗窝座那个家伙都屈居下位的存在。

    依旧需要磨炼,不止是刀术,还有和血鬼术结合的连贯性,毕竟三心二意什么的可是很消耗精力的。

    房间里一片昏暗,不太清楚现在的时间,坐在椅子上发了会儿呆这才起身,想把昨晚熬夜赶出来的报告给忍送过去。

    不过因为梦醒还有些恍惚,走出了一段距离见到不远处刺眼的阳光才意识到自己没有做任何防护就出了门,现在有些寸步难行了呢。

    可志乃没有选择返回,而是让蝴蝶去给自己传讯,自己则缓步到明暗交界处,注视着一步之遥以外的世界。

    是个好天气呢。

    “雏鹤小姐有什么事吗?药的话刚刚有拜托小澄送去了哦。”

    雏鹤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就这么完美错过了:“这样啊,那打扰了。”

    “不会。”小葵似乎很忙,笑了一下就快步离开了办公室,雏鹤也跟着离开了这里。

    午后的蝶屋有些安静,雏鹤很享受这样的惬意,再加上蝶屋的姑娘们都很好相处,这样不必奔波的生活总会让人身心愉悦起来。

    而且今天阳光正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雏鹤觉得自己甚至能闻到属于阳光的味道。

    这样想着,雏鹤眯起眼睛享受般的做了个深呼吸。

    “嗯?”

    路过某个拐角,身为忍者的雏鹤很敏锐的用余光捕捉到拐角阴影处蹲着的人,或者说鬼?

    雏鹤记得这个女孩,是另一个鬼少女,虫柱和前花柱的义妹,在几天前的那个夜里把受伤的人们送来的时候,她也是跟着忙前忙后的。

    只不过她一直刻意的和她们保持距离,也从没交流过,在那天后更是再没见过面,给人不好相处的感觉。

    所以就算看见她这番奇怪的举动,雏鹤也没有贸然出声询问,在注意了一会儿后发现她人还蹲在那里时,雏鹤出动了。

    女孩似乎有些意外,悄咪咪的后撤了一步,又在确保她没有恶意之后放松下来,昂着头看着自己。

    “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没想到对方思考了一下很直接的点头,并将怀里揣着的什么东西递给她:“麻烦转交给忍。”

    雏鹤眨眨眼,有些不明所以:“那你,在这里蹲着是……”

    志乃脚尖点了点地面上光和暗的交界线:“被困住了,所以在等人。”

    居然如此?

    看着地面那条明显的线,雏鹤的笑容淡了些,朝志乃身后看过去,漫长的走廊果然几乎满是安全的阴影,原本觉得暖烘烘的后背开始变得有些发烫。

    “那麻烦了,雏鹤小姐。”

    雏鹤回过神,听到称呼时有些惊讶:“你,您记得我的名字呀。”

    要知道她们可从来没有自我介绍过,仅一夜的擦肩而过,交流为零的女孩却能准确的叫出自己的名字,反观自己……

    雏鹤有些尴尬的开始回忆女孩的名字,因为关心宇髓大人的伤几乎没有分出精力去关注别人是怎么称呼她的,只隐约记得好像和忍小姐的名字很像来着。

    shi,shino?

    “嗯。”这个疑似叫shino的女孩点头,“并不是难记的名字。”

    不难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