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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庭远牢牢的抱住不安分的人,手臂隐隐作疼,他不适地蹙了下眉头,一声不吭的忍住了。

    怀中的小人儿长叹一声,脑袋舒服的靠在裴庭远的肩膀上,脸颊上终于恢复了少许的正常血色。

    在热水中泡了大约十多分钟,裴庭远把人从浴缸里捞起来,用毛巾仔细的擦干身上的水,全程乔溪禾对他的动作毫无反应,温顺的像个小兔子。

    裴庭远不由地想起相处这么些时日来,她总像个愤怒的小刺猬,竖起浑身的刺,谁要是想靠近一步,就狠狠的扎谁。

    他无奈的笑了笑,搂着她的肩膀,将人打横抱起,大步走到窗边,轻轻地放在柔软的大床上。

    他懒得去客房拿乔溪禾的衣服,直接从自己的衣帽间里拿了一件白衬衫,给她套上。

    他的手覆上她的额头,试了试温度,似乎烫的没有那么厉害了,接着注意到乔溪禾的头发还是湿的,于是从浴室拿了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湿漉漉的头发纠结在一起,他先是胡乱地用手指抓了抓,结果到后面似乎打了个死结。他关了电吹风,拿了梳子,小心翼翼的给她梳头发,分拨开打结的地方。

    他的动作十分的轻柔,像是对待一件绝世的珍宝,害怕会弄坏了哪里。

    床上的人没有感到丝毫的痛意,拥着被子,沉沉的睡着。

    然而裴庭远就没有她此时的舒服了。

    女人的长头发可真是麻烦……他腹诽着,又鄙夷自己现在居然为这个没心肝的女人劳心劳力,明明也眼皮子打架了,感到困乏的厉害,但还是必须得打气二十分的精神,先给乔溪禾吹干头发。

    他知道,要是今天晚上偷懒了,明天乔溪禾的病保准会加重。

    足足用了一个小时,他才彻底的弄干了乔溪禾的头发,而自己身上好像又出了一层汗,燥热的厉害,刚才泡澡算是白泡了。

    他只得又拿了干净的衣服,去浴室迅速地冲了个澡。

    此刻,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了,他又给乔溪禾测了体温,然后喂药喝水,又拿了一块毛巾,用凉水洗过了,盖在她的额头上。

    乔溪禾依然乖乖的,任由他折腾。

    “你要是一直一直的,都这么听话,该多好。”裴庭远坐在床沿,手指抚着乔溪禾的脸颊,满是感慨的叹道。

    床上的人不能给他丝毫的回应。

    裴庭远自嘲般的笑起来,凝望着那张好看而乖巧的睡颜,时不时的伸出手去,探一探额头的温度,或是再去洗一洗毛巾,给她重新盖上。

    夜更深了,感觉到乔溪禾的呼吸清浅均匀,身体的问题也稳定下来了,裴庭远感到很累,索性在乔溪禾的身边躺下。

    他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掌心,侧过身去,揽住乔溪禾的肩膀,将人带入自己的怀中,然后才闭上眼,安稳的睡去。

    翌日清晨,乔溪禾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有些茫然的望着洁白的天花板,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想起这里是裴家。

    她刚打算支起身子,却感受到一股阻力,低头望过去,吓了一大跳。

    “裴庭远!”乔溪禾大喊一声,掀开腰间的手臂。

    裴庭远被惊醒,睁眼看过来。

    “你……”乔溪禾刚到舌尖的话语,在看清裴庭远的脸时,刹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