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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的掌权者害怕狗急跳墙,都会在掌握足够证据之后才发作,她不一样,根本不害怕。

    娑罗不怕敌人暴起,就怕对方选择蛰伏。

    能在对方身上扒下一层皮也好啊,要是能让对方忍不住做一些事就更好了。

    二神京介震惊的不是娑罗残忍,而是确定了这就是一个特别冲动的人。天下哪有万无一失的事情,他只是害怕若以后没人拦着,她能把自己给玩死。

    安慰自己这其实不是什么大事,二神京介立刻把明天要开朝会的事情吩咐下去。

    接到消息的各大臣反应不一,有诧异有好奇的自然也有愤怒至极的。

    江雄大悟一听娑罗明早与开朝会,一下想到女婿把重要人物放跑的事情,心中那叫一个气急啊,他该早早知道的那人根本不堪大用。

    “还能如何,只能推个人出去顶罪。”江雄大悟还是不愿女儿智子伤心,深夜与弟子土合凉太商讨之时如此道。

    土合凉太垂眸没说什么,终归被推出去的不会是他就好。

    土合凉太和上田怜太都不能推出去,那推出去负责顶锅的能选谁?江雄大悟只是沉思几秒,就敲定由女婿下手的副手去顶这个黑锅。

    “也好。”土合凉太这段时间,光应付恩师娶智子的事情就已经很累了,此刻话格外少,好在,也算事事有回应。

    江雄大悟察觉到,并未怪罪。

    他这个弟子重情义,不忍心伤害妻子很正常嘛。妻子谁当不是当,况且智子还与他青梅竹马,以后一定会比他现在这个妻子还恩爱。

    安抚般拍拍土合凉太的肩膀,江雄大悟背手走出书房。

    土合凉太最后一个从书房离开,回去之后在家里跪坐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在小厮的安排下洗漱好准备上朝,临出屋子犹豫许久,最终回去拿了一张信纸。

    朝会在各方大臣期待中到来,人到齐之后娑罗才姗姗来迟。

    娑罗一如既往的年轻富有活力,哦不,比以前更加有威势了一些,与以前娇俏可人还是不一样的。

    以前只是一个受宠的公主,如今已经是站稳脚跟的城主。

    她从殿后屏风走出,缓步走上高处:“起吧。”

    “有事起奏~”身边的秋高唱。

    今日朝会是娑罗特意临时开的,大臣们哪里有事情启奏。

    既然没有事情启奏,那么就该处理她的事情了。二神京介接收到示意,上前禀报。

    “安立佑勾结塔塔国旧臣意图反叛,城主派兵回阿左野城捉拿,不想其竟然切腹自尽,臣欲找其家属调查背后之人,不想找不到其家属踪迹。”

    二神京介看向江雄大悟,高声道:“这些日子臣一直在找他们的行踪,恰好昨日在杀手底下救下他们,经过一番审问,他们指认安立佑生前一直与主官一家有来往,还请城主定夺。”

    要是普通人他们官员直接捉拿,涉及朝廷重臣还需要娑罗拍板。

    “哦?”娑罗似笑非笑,直直盯住江雄大悟,“主官,你可知道此事?”

    她才当了几天城主,就有如今势力,江雄大悟一直碰壁,此时不敢托大直言与他无关。

    “不知二神京介可有证据?纵然你受城主器重,诬赖朝廷明管可是大罪,若老城主还清醒着,看见我等老臣自相残杀恐怕也得伤心吧。”

    二神京介哪里有证据,一切都是那些家属口述。

    看他迟迟没说话,底下其他大臣窃窃私语起来。无论娑罗这边的臣子,还是站在其他势力身后的臣子,此刻都对局势不看好起来,若没有证据如何能把江雄大悟拉下来。

    几名官员互相使眼色,摇摇头表示对娑罗不看好。

    二神京介的意思,意味着娑罗的意思,这么久了,大家怎能看不懂。

    江雄大悟微微仰着下巴,嘴角也噙着不易察觉的微笑:“看来是没有证据啊,你怎敢在朝会上提?”

    “你可有将我这个上司看在眼里,可有将城主放在眼里!”

    说前半句的时候他还算温和,说到后面声色俱厉。

    昨晚做过最坏的打算,怎么都得推个人出去顶锅,现在想想好像不用那么委屈,没有证据的事情怕什么?

    他还当娑罗掌握了有力证据呢。

    “主官大人,我虽没有实际证据,却有认证,安立佑的家属指认你府上这事,你怎么说?”二神京介表示人证也是证,在造反这事上绝不容疏忽。

    “人怎么能作为证据,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受了指使故意攀咬。”江雄大悟甩袖,不去看娑罗。

    这句话看似骂二神京介,实际上说的是谁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殿中那些窃窃私语的声音一下降下去,空气变得安静极了,要是有个人早餐吃得太饱,打一声嗝所有人都能听见。

    “是不是攀咬,把人带上来便知,”二神京介转身朝娑罗请求,铿锵有力道,“还请城主恩准把证人带上来。”

    朝江雄大悟轻蔑一笑,二神京介声高:“而且臣同样查到一点疑点,那便是主官的女婿上田怜太的人追杀证人!也请上田怜太上堂对峙!”

    娑罗一直注意江雄大悟的反应,见其嘴唇抿得更紧,内心轻哼:“可。”

    有娑罗的命令,殿外的士兵立刻去拿人。众人没有等多久,证人和上田怜太都被带了上来。

    安立佑生前好歹是个官员,吃穿不愁不说还有一大宅子,家中老母妻妾成群,孩子也一大堆。

    这一群证人上殿,殿中一下热闹起来。

    这些人被推搡进殿,见到上首的娑罗立刻扑通跪下,一个个七嘴八舌讲述冤枉。

    二神京介历喝:“朝堂上怎许你们喧哗,要申冤得一个个说明情况!”

    众人立刻安静。

    安立佑的老母抬起头,咬牙切齿控诉:“我家儿子死得冤枉啊,勾结敌人的根本不是他。”

    安立佑的妻子抱紧身边的孩子,接上婆母话头:“是主官指使的我家丈夫,丈夫身死,他不好好安顿我们不说,竟然还想将我们灭四口。”

    “还请城主大人明鉴!”一群人异口同声。

    证人一上殿直指江雄大悟,其他大臣都不由为他捏一把汗。

    应对上头的诘问,江雄大悟总能一次次脱身,大臣们对他其实还是比较有信心的,若能那么简单把他拖下来,就没有什么现在的主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