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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思思幽幽来一句:“你不会喜欢我吧?”

    福千愿呆滞几秒,理解她的意思后反应过来,摇头又点头。

    所以喜欢还是不喜欢,番思思托起下额,把福千愿弄得哭笑不得,细语的解释:“喜欢跟你交朋友。”

    “我也喜欢。”番思思展开笑容,天知道她有多喜欢她刚刚那可爱样。

    谦旧双眼失明,没有再去上过学,在家里闷着没事干,福千愿心尖上酸酸的,于是把想让谦旧去上学的想法告诉福璜,谁知遭到爹爹的沉默。

    第一,他看不见,从一年前休学,也不知他学业好不好,有没有必要。

    第二,如果让他去上学,有太多不方便,其次学校会要吗?

    福璜私心是有,他想把赚来的钱留给女儿上大学,以后做嫁妆,不会永远困在这小乡村里。

    至于谦旧,能养活就好。

    一切合着福千愿的心意,这孩子太心软和善良。

    福千愿抓着福璜的衣角,摇晃着恳求:“爹爹,你就让他去上学吧,他在家也无聊,去上学能学到很多知识,说不定以后是大人物呢。”

    大人物对以前的谦旧来说有苗头,可现在的谦旧,无非是天方夜谭,一双眼看不见,能成为什么人物。

    但福璜希望他以后能找个合适他的工作,比如他能做些什么呢。

    这无非是他一直担心的。

    总不能让千愿一直养着他。

    旁晚,夜色冷冽,乌云不再停留,随风而飘离,谦旧静静躲在角落,隐藏起身躯,阿姐在求叔叔多久,他站多久,墨色暗谙的眸,唇色微微苍白。

    他举起手,看不清五指的黑暗里,显得无力和悲凉。

    福璜最后叹息,终究抵不过女儿的苦苦哀求,无声回应片刻,终于还是说不出口。

    福千愿看爹爹有松动的迹象,拿出她在夏悠哪儿拿到的五百元,笑得乖巧,眼角挂着泪珠。

    “爹爹,反正小学学费不贵,一学期五十元给老师的幸苦费吧。”她把钱放在爹爹手里,抹一把泪,形态温婉,也不逼迫爹爹绝定。

    她注视福璜,眼底浮现认真:“爹爹,我长大了,也有能力赚钱,我知道你的顾虑,小孩他一顿一碗饭,吃不了多少也用不了多少的。”

    福璜看着手里的五百元,家里有她,减轻不少经济压力,不由更松动。

    福千愿故作轻松,她要给爹爹考虑时间,继续说:“爹爹,未来谁也不清楚,不过我有预感,小孩绝对不是普通的小孩。”

    小孩同她一样,是天之骄子,是父皇的儿女,只不过现在艰苦了些。

    她相信以后,绝对会好。

    等福千愿从福璜那回来时,谦旧坐在窗户旁,面向外面的风景,时不时有凉风吹进来,她上去关上窗户,留些罅隙通风。

    谦旧展开笑容,完全不知道冷似的,他真的好像要牵牵阿姐的手,可他的手冷得有点麻木,便打消想法。

    “小孩,外面那么冷,不要开窗,明天阿姐下课回来给你买新衣服,还有课本和笔。”福千愿给他整理领口,软声软气的跟他说。

    她的声音好像有粘合力和治愈力,粘在他的心上慢慢消化,给他无尽的波澜。

    谦旧怔了怔,额头时不时拂来温热的气息,微颤睫毛,张了张唇有点儿沙哑:“阿姐其实我”

    福千愿性子柔,安静听他讲。

    谦旧即使眼前黑暗,阿姐看他的眼神从无异,待他如初甚至更好。

    “阿姐,其实读书没那么必要的。”

    福千愿不乐意,轻捏他脸颊,有点不高兴了:“你还小,不知道读书的重要性,阿姐希望你能和平常人一样。”

    该读书的读书,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眼睛看不见不代表就不能继续前行。

    谦旧很听话的点头,只要阿姐说的话,他都听。

    “好”

    福千愿满意的笑,又悄悄的跟他说,今天跟福璜说的话,没有得到明确回答,她相信,爹爹那么好,一定会答应的。

    谦旧静静的坐着,听着阿姐那偷偷窃喜的话。

    阿姐真的在意他,他有什么不满足的。

    福千愿拉起他的小手,给他揉了揉,他的手好冷,笑得温柔:“小孩,阿姐周末有空,带你去家后面的小山上,抓鱼要不要?”

    不等谦旧回答,外头赶来的番思思跑到窗户前,扬起大笑脸:“我也要去!”

    差点没把屋里的两人吓到,番思思抱着书本走进来打个招呼,来到房间,把书本放下手,弯腰对谦旧问好。

    谦旧神情沉闷,不太爱搭理她,紧攥着福千愿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