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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山,飞龙洞外,天一池边。

    那个被暗夜留香痛骂为负心薄幸的人儿,正与司空无命围着一堆火,认认真真的烧着一只松鸡。

    司空无命自从紫薇神照经运差了内息,散功全失了内力后,此刻全身上下依然没有半分力气,只好斜靠在明月公子身上。

    司空无命道:“没想到你还会烧松鸡?你以前经常烧野味么?”

    明月公子笑道:“你猜。”

    司空无命也笑了:“你是个浪迹江湖的天涯浪子,就与浮萍一样没有根,漂到哪里就算哪里,而浪子又是四海为家的人,口袋里没银子的时候就只好烧些野味,所以说你烧的松鸡现在就让人馋涎欲滴了。”

    明月公子笑道:“别着急,还没有熟透,其实我以前很少一个人烧野味的。”

    “哦?”

    “这些都是一个人教给我的,每次都是我静静的看着她烧,慢慢的就学会了。”

    司空无命澄澈的秋波中已经闪过一丝苦涩之意,淡淡道:“那人一定是个女子,并且还是个很漂亮的女子,是么?”

    明月公子一怔:“嗯!”

    司空无命道:“不会是暗夜留香吧?她现在一定恨死你了。”

    明月公子摇摇头,似乎心驰远方,淡淡道:“不是香妹,她叫秋水,那时我还没有来三千界。”

    司空无命喃喃道:“秋水,嗯,真是个很好听的名字,比我长的如何呢?”

    明月公子苦笑道:“各有千秋,说不好。”

    司空无命忽然道:“一定是你心爱的人了?”

    明月公子点点头,又无可奈何的长叹一声,这一声长叹又包含了多么复杂的感情,多么难忘的回忆。

    司空无命心里有些酸酸的不是滋味,坐起身来,怅然若失道:“原来你不止有一个红颜知己的,后来你们分手了?”

    明月公子淡淡道:“没有,后来她为了救我,她死了。”

    司空无命怔住,又轻轻的靠在明月公子身上,叹道:“对不起,我勾起了你的伤心的往事。”

    明月公子苦笑着摇摇头,也叹道:“都过去了,没什么。”

    “浪子三唱,不唱悲歌,红尘间,悲伤事,已太多。”这个世上本来就有无穷无尽的烦忧,无穷无尽的不尽人意,仿佛就是苍天注定的,谁都左右不了的。

    很明显,明月公子是一个豁达的人,很快就从伤感中走了出来,笑道:“你现在好些了么?我再给你输送些内力吧。”

    司空无命哼了一声,笑道:“不劳挂怀,好些了,也不冷了,喂!不是不是疗伤疗上瘾了?”

    明月公子一怔:“怎么?”

    司空无命笑道:“下次疗伤不要你碰胸口的膻中穴了,要从足底的涌泉穴输,你乐意吗?”

    明月公子苦笑:“好!你是瑶池的仙子,月中的嫦娥,就算是玉足也是步步生莲的。”

    司空无命巧笑道:“肉麻、肉麻,你就不能说些正经的么?”

    明月公子叹道:“其实我给你疗伤时候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杂念。”

    司空无命淡淡道:“真的?”

    “真的。”

    司空无命索性头也靠在明月公子肩膀上,喃喃道:“那就说明我太失败了。”

    明月公子笑道:“怎么会呢?至少我知道了你本来不叫司空无命,而是有一个动听的名字,珊儿。”

    司空无命叹道:“嗯!你以后就叫我珊儿,都好多年没有人这样叫我了。你真舍得抛下香妹个你两个师妹,也不回去解释清楚?你后不后悔?”

    明月公子凝望着天一池中的一潭清澈的池水,波平如镜,而思潮却不住的汹涌澎湃,最后叹道:“不后悔,我的两个师妹不会怪我的,她们一直待我很好,至于香妹,以后有机会再慢慢的解释吧,反正已经误会了,我若急着去解释的话,她反会认为我是做贼心虚了。”

    司空无命笑道:“你本就是做贼心虚,你就不怕她恨死你么?“

    明月公子苦笑道:“我不怕!她恨死我好了,如果她还恨我的话就说明还很在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