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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滕昭夫快抓狂了,直滕近二不但是他的儿子,而且是直滕家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要是他真的出了什么事,家族中那些等着瞧好戏的长辈们还不都跳起来才怪了。

    可偏偏在这时,那件事又到了关键的时刻,让他不得不分出一半的心思去打理,连抓捕刺蛇的事都由桐岛四郎在负责。

    还别说,这段时间桐岛四郎在警视厅进进出出的混了个脸熟,都知道他是直滕昭夫派过来督视的,对他也非常的客气。

    “大河警官,”桐岛四郎看到大河尾二灰头土脸的回到办公室,走过去问说:“不顺利吗?”

    大河尾二到唐立欧阳彩凤别墅去的事没有声张,可这特勤科的人员调动许多人都看在眼中,爱八卦的一打听就知道怎么一回事了,这有骨头软的想要讨好桐岛四郎的,就在他耳边提了一下。

    桐岛四郎一听有消息了,就坐在大河尾二的办公室门外等着,一看他回来就问了这么一句。这让大河尾二心头无比的纠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还算顺利。”大河尾二摆了摆手说,他不太爱搭理桐岛四郎这家伙,这种保镖公司出身的人还真以为是个东西了,拿着直滕昭夫给的鸡毛当令箭,快把警视厅当成他家了。

    “那有消息了?”桐岛四郎眼睛一亮,直滕昭夫安排他干这事,是给了他莫大的信任,要抓住刺蛇的话,想必直滕家少不了大大的奖赏他一番。

    “还没有。”大河尾二摇了摇头,就把双手撑在办公桌上说:“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桐岛四郎见他有赶自己走的意思,无奈的点点头:“那就等大河警官的好消息了。”

    出了警视厅,桐岛四郎拨通了大空沧的电话,在他不在直滕家别墅的时间内,主要监控就靠大空沧在负责,而安保警戒却是直滕家的管家直滕信武在负责。

    “有事吗?老大。”大空沧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力气,这也难怪,成天守在监控室的电脑前,长年的不运动,他都快长成一头猪了,这动一动就喘,要不是他以前是自卫队电子站台的特级技术兵,直滕昭夫是绝对不会雇他的。

    “家里有什么异常吗?”桐岛四郎问。虽说直滕信武在负责安保工作,可挂着保安主管头衔的可是他,真要出什么事,在直滕家服务了六代的直滕信武最多不过是被遣返,而他就惨了。

    “一切正常。”大空沧耸了耸肩,对着听筒说。

    现在整个东京都地区都被直滕家翻了个底朝天,还会有人瞎了眼来捣乱,那可真是上赶着找死了。

    “那就好。”桐岛四郎松了口气,挂断电话,想了想,决定还是去唐立欧阳彩凤的别墅走一趟,大河尾二问不出来的事,未必他就问不出来。

    这时日头高照,已快临近中午,是一日中除了早上和下午的上下班时间最繁忙的时段,桐岛四郎买了一份三明治在车上将就填饱了肚子,就开着车到了唐立欧阳彩凤居住的别墅。

    这一片是桐岛四郎头一回来,毕竟这是东京都地区有数的豪宅区,与直滕家居住的那一片直可以说不相伯仲。走在这样的地方,即使在直滕家服务了一段时间,见过不少新闻上才能看见的大腕,可心里还是有点儿发虚。

    就像乡下的农民头一回到银座一样的感觉。桐岛四郎把车停在别墅对面的停车线上,当下就发现了至少三处的监控设备,不由得皱了皱眉。在之前大河尾二来的时候,大河警官也发现了,可他是不会提这些事的,星野姬的贵宾就算防范得再严密一些,那也是合理的。

    走到别墅的大门前,按响门铃,开门的是一个年近五十的保姆。

    “请问你找谁?”保姆问。

    桐岛四郎一面说着一面递上自己的名片:“我是直滕昭夫先生家的保安主管,我想找一找唐立唐先生……”

    “找我?”唐立笑着拉开了门,挥手示意保姆先上楼。

    桐岛四郎打量了唐立两眼,心中就是一凛。他临来前就在警视厅中让人把唐立的资料调了出来,中国来的留学生,直滕近二举办的校园搏击比赛的冠军,曾经只身闯入西城帮要塞将欧阳彩凤救出,当然,还有更隐秘的资料,单人格杀佣兵排行榜上前十的刀疤,本身是比刀疤排名更靠前的顶级佣兵,外号鬼魂。

    比桐岛四郎高出半头的身高,浑身充满着阳刚之色的黝黑肌肤,穿着一件白色背心的唐立更是让背心肌肉呈现一种异样的紧绷状,这不能不让桐岛四郎紧张。

    “是的,”桐岛四郎深吸了口气说,“能让我进去吗?”

    “当然。”唐立耸了耸肩,侧开身子让出条道。

    “谢谢。”桐岛四郎换下皮鞋,穿着鞋柜上棉布拖鞋走到一旁,唐立关上门领着到了客厅中。

    宽敞的沙发,巨大的电视墙,以及墙下的硕大壁炉都在表明这间屋子的主人绝非一般人。壁炉对面的长沙发上坐着一个冷艳女子,她不是桐岛四郎印象中的欧阳彩凤,可她也并非陌生人。

    “星野小姐。”桐岛四郎恭敬的鞠躬说。

    “直滕昭夫让你来的?”星野姬表情冰冷的说。

    桐岛四郎脸色微变,直呼直滕昭夫的名讳,在尊重礼节的日本可不是一件礼貌的事,何况直滕昭夫还是他的雇主,根深蒂固的观念里,像他这样的人,算得上是直滕昭夫的家臣,这可让他有点不太愉快。

    可他依旧不敢说什么,要把日本出名的女人列一个头疼排行榜,位居榜首的绝对就是这位星野姬小姐。

    “是的,星野小姐。”桐岛四郎回答后,就看着在一旁站着的唐立,意思是想让他帮自己解围。

    “坐吧。”唐立指了指侧面的沙发,掏出一支烟点燃后,吸了口说:“找我有事?”

    这句话简直就是废话,直滕家的人过来,用菊花想都能知道为的是刺蛇的事,而他偏偏还要装模作样,虽说是杰克那家伙的主意,可这大大的违背了唐立的个性,让他非常的不自在,倒是星野姬悠然自得。

    “我从大河警官那听说,您可能知道刺蛇的行踪,是吗?”桐岛四郎问。

    星野姬眉毛跳了一下,虽说这句话多半是他凭空捏造的,可也不排除是真的,要是后者,那她对大河尾二这家伙的观感又要再一落千丈了。

    你以前还是每个月都收了钱的,这转过身就干出这种卖主求荣的事,你还真是脸皮厚到了连核弹都打不烂的地步了。

    “我当然不知道,”唐立皱眉说,“我是一个高中留学生,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认识那种恐怖分子?”

    星野姬翻起了白眼,您要是一般的高中留学生,那以后日本的学校可连一个留学生都不敢收了。

    桐岛四郎见唐立要撇清,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说您要是有可能无意中知道刺蛇行踪的话,还请您告诉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唐立好笑的看着他。

    “您该知道刺蛇下毒让直滕少爷住院的事,”桐岛四郎心中早把唐立祖宗八十代都骂干净了,这脸上还不能带出任何的表情,他心里有数,要单挑的话,十个他都不是这位鬼魂的对手,要不是在直滕昭夫那巨大的金钱刺激下,打死他都不会过来,“如果您要是告诉我刺蛇的行踪,直滕先生一定会给您满意的报酬。”

    这就是桐岛四郎强于大河尾二的地方了,因为他知晓唐立的身份,才会对症下药。佣兵嘛,打生打死还不就是为了个钱字,要能给出足够的价钱,他们连祖宗都能卖了,这就是桐岛四郎对佣兵的理解。

    唐立吸了口烟,笑着说:“多少钱?”

    “一千万。”桐岛四郎伸出食指比划了一下。

    “日元?”唐立眯着眼问说。

    “是的。”桐岛四郎在心头合计着,一千万不过是直滕昭夫悬赏的极少一部分,他还是有把握能拿得出的。

    “呵呵,”唐立笑了起来,“你当我是索马里难民吗?”

    星野姬也暗暗摇头,一千万日元就想买到刺蛇的消息,别说唐立不知道,就算唐立知道,这钱就是扔到琵琶湖中,连水花都溅不起一朵。

    桐岛四郎脸上讪然,显然估计错误了唐立的价值,可再多的钱那他也不愿意,毕竟多一个人分钱,总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

    “你确定你能找得到刺蛇?”桐岛四郎追问了一句,在他看来,既然唐立能和他讨价还价,那么他肯定知道刺蛇的行踪。

    果然,唐立笑着说:“你觉得呢。”

    他果然知道!桐岛四郎心头一通狂跳,仿佛眼前的唐立不再是那名令人恐惧的佣兵,而是一座人肉堆成的金山。

    “你打算要多少?”桐岛四郎深吸了口气问:如果他要一半的话,那我该不该给?

    “一百亿!”唐立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