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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八浮生第十九章大破瓜渡

    四时景致,夏景繁茂,最是宜人,只碍着热燥天气,使人越发得不喜夏日罢了。凤曦虽言道亲征,但走得却是水路,借的风力水流,端是清爽快捷,又得以赏玩佳景,极是惬意的。

    而那御驾亲征之事,原便是有了计算,借的这迟迟行来之意,不过三五日,便已是天下皆知。自然,那瓜洲渡两岸的夏周兵将,也俱是晓得的。

    踏着那江云城,那隋云身披盔甲,神色疲倦,只远远向那北边望去,只见乌云垂江,浪卷云天,大浪细波远远近近,卷成黑白灰的大片大片色调,只一眼看去却俱是白茫茫的云水。再三细看,只觉江面一片,丝毫不见那夏军形势,那隋云不由叹息一声,细细思量,却又是吁出一口气来。

    “大帅,这些时日,眼见着江涛云卷,当地的居民俱是以为这乃是那大风将来之景,现下便是那夏帝御驾亲来,却也不能如何,大帅何须如此棘手?”边上的一个军中主簿见得隋云形容消瘦不堪,心下不忍,只得上前来劝将一二。

    那隋云闻言,只呆立良久,方是转过眼来,叹息着道:“张主簿何须如此安慰于本将,那夏帝凤曦,精于兵马之道,又懂得知人善用,乃是将帅之上才,年仅十三,便是能驰骋疆场,破楚国,谋略高深难测,竟是将周蜀燕三国俱俱不得近前瓜分楚国之地。待得察觉之时,那楚国早是入了他手中。那燕国却也是一般。这般人物。本将怎能不忧心忡忡?”

    听得隋云这一番话,身侧众人俱是无语相对,良久,那隋云的长子隋靖才是上前道:“虽说是如此,但我等以逸待劳,小心谨慎,那夏帝隔着这天险之地。又能如何?若是忧思过甚,先前便是怯了形势。反倒是不妙。诸位将军、大人这些时日来俱是大战方歇,日日忧思,若是俱俱病倒,这江云城岂不是他人刀下鱼肉,任人宰割?现下那夏帝尚未前来,又有大风浪来袭,何不令兵将俱暂歇一两日。养精蓄锐,以待夏帝?”

    这话一说,众人思虑着俱是妥当,那隋云尚是筹算不定,当下里便是有一将军道:“大公子所说甚是,眼下连日大战,虽有那轮休之说,但究竟还是言辞上地。何曾好生养兵?前日便是有十余士卒受不住这等重压,竟是做了逃兵,擅自入**楼,还杀了十来人,虽是按压下此事,但有此看来。现下却是不可不与那些士卒一个发泄松缓的机会了。”

    此事十分重大,这里的将领主簿等俱是听过的,待得这将军说起,他们也是深有感触,只略一思虑,便都是出言附和起来。

    那隋云听得这般,思虑着周遭形势,倒也有些动摇,只沉思许久,便是道:“这也就罢了。只是这轮休之事却是不可耽搁。只将士卒分为两半,轮休罢了。那守卫的一方。却是得禁戒,不可令全军俱是如此。”

    这话一说,显然是同意了那事,众将领等俱是微微露出几分笑意,忙忙齐声应和,待得那隋云再三禁戒,便是纷纷退下处置此事了。就是那隋云,这些时日来煎熬甚深,此时也是觉得有些头昏眼花,只吁出一口气,自下了城池往自家宅院休息不提。

    夜色兼深,瓜洲渡北侧,那霍雍神色冷肃,看着那满目黝黑,风声越急,他便是微微皱眉,转身看向边上的一人,道:“离戌时不过半盏茶的时候,风声仍是如此,阁下可真真是确定那时便是可风静云暗?”

    那人听闻这话,却是淡淡一笑,只道:“十数年来,俱是如此。这风乃是江南之地特有地,并不出奇,只是江云城地处奇特,方是每到那大风来临之夜,戌时起一个时辰内,风声犹在,其实极弱,暗暗云天直落江面,城上人等俱不可见江面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