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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亓琛向他行礼道:“沈大人,我刚刚去送黎州新刺史出城。”

    “元泽是黎州人,对黎州就是上心!可恨那赵凭川死在了北曌人的手里,这样的叛国贼就该留着咱们自己杀,是也不是?”

    亓琛平静附和,“大人说得是。”

    沈括又似随意翻着书页,“前些日子,有人说少卿常常往地下死牢里去,可是在查什么案子?”

    亓琛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随即笑道:“陈年的案子,闲来无事便问了问。”

    “那死牢里的犯人也没什么好审的,都是些罪大恶极之人,此生都要烂在里面,死就死了,谁都不会去过问的。”

    亓琛看他神色确实没有异常,想来应该不会发现。

    “既是罪大恶极,那就不能轻易死了。生不如死的活着才是惩罚。”

    沈括闻言愣了愣,合上了手中的书。

    颇有些感慨道:“元泽倒不似刚来时的青涩了。”

    现在的亓琛俨然已经适应了这暗潮涌动的朝堂。

    亓琛微微一笑。

    “全仰仗大人不吝赐教。”

    沈括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

    “元泽啊!我们俩同朝为官,为的是大启和陛下的官,只要你记住这一点,自然官运亨通。”

    亓琛倒没想到他突然说这样的话。

    “元泽知道。”

    沈括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大雁湖上波光粼粼,芦苇的倒影随水波层层摇晃。

    冬雪消融,万物开始复苏。

    黎州的春天到了。

    湖边几位浣衣的妇女,一边挥着木槌,一边私语着。

    “听说朝廷派了位新的刺史过来,这几天就要来了!”

    “啊?可千万别像那赵狗啊!”

    “这当官的有几个好的?”

    “就是!我看也不能对新刺史抱太大希望!”

    “那也说不准,像咱们的陈司马大人,还有宋司法白司户可不都是好人!”

    “唉,宋司法都是被那赵狗给害了,还好白大人被救走了。司马大人这么多天杳无音信,怕是凶多吉少了。”

    众人还在说着,突然看见湖上划过来一艘船,有人影站在船头。

    “那是谁啊?”

    “哎哟,我瞧着好像是白大人啊!”

    “真是!真是!是白大人!”

    “白大人!”

    “白大人!”

    白罗远远地就看见湖边有人在向他招手呼叫,便也笑了起来。

    芜州,巡抚府衙。

    云初霁沉着脸看着手中自太子府送来的信件。

    姚元寅敲门进来。

    他淡淡问道:“白罗送回去了?”

    “回殿下,已经安全抵达黎州。”

    “嗯,现下黎州百废待兴,正是要人的时候。黎州刺史这几日就要到了,他也可助新刺史一臂之力。”

    姚元寅看他在看信,便问道:“殿下,这北曌太子说了什么?”

    云初霁将信递给他了。

    待看过后,姚元寅深深皱眉。

    “殿下,太子邀您一起前去大启,这……这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

    “黎国太子苏慕宁在大启待了这么多年,天下谁人不知。可您才是真正的太子,万一身份在大启暴露,那大启是绝对不会放任您回来的。您可千万莫要涉险!”

    云初霁安抚他似的笑了笑。

    “太傅不必担心。此事我有分寸。”

    大启之行,他是一定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