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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监察御史?”

    赵凭川是监察御史进城之时才知晓的这件事,他听人来报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会这个时候来?莫不是黎州最近的谣言传到了陛下耳朵里?不该这么快啊!

    何况天瑞在京城这么久,也没传信说朝中有异动啊!

    他不放心又问一遍下人。

    “你确定是监察御史?京城来的?”

    那人赶紧点头。

    “守城官兵还盘查了那行人的关碟印章,千真万确啊!”

    赵凭川突然生出一股恐惧,不安地踱了几步。

    “那些人到了何处了?”

    “在……在君临楼。”

    赵凭川稳了稳心神,沉声道:“备轿,御史大人来了我怎可不去迎接?!”

    韩延落了轿,站在君临楼前。

    面前的楼还未彻底竣工,七层飞檐楼阁的宏伟之下是站着的无数劳工,他们骨瘦如柴,正用无神的惊惧的眼神看着他们一行人。

    韩延冷哼一声,对一旁的随行文官道:“陈大人所言非虚,这君临楼果然劳民伤财,记下来!”

    那文官连忙从袖间掏出本子来记。

    赵凭川来时就正看到这一幕,心中一跳,赶紧下了轿子。

    “哎呀呀!御史大人远道而来,舟车劳顿,怎么不赶快进刺史府休息?这一点消息也没有,下官实在是有失远迎啊!”

    韩延是专程来查他的,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

    “我等奉陛下之命前来办事,还要事先告诉你吗?”

    赵凭川脸色一僵,他在黎州是最大的官,哪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但也知道不能开罪这人。

    “大人误会下官了,下官可是诚心诚意怕大人累着了,今夜定要为大人设宴接风洗尘!”

    韩延冷冷道:“那就不必了。我现在就要去你府上搜查,赵大人带路吧!”

    赵凭川确定他就是为自己来的了,难道是那陈奕把偷走的卷轴交给陛下了?

    该不会是因为这边的谣言吧?可他早就压下去了。

    他趁韩延上轿之时扶了他的胳膊,顺势把一沓厚厚的银票塞到他袖子中。

    韩延脚步一顿。

    “大人,下官可是在京中被人说了污蔑之言?”

    韩延捏着袖子中的银票,思索了半晌还是推还给他。

    叛国之罪非同小可,一旦坐实满门抄斩都是轻的,说不定还要诛连九族。

    他不能为财和赵凭川有牵连。

    “赵大人,本官是奉陛下之命来办事的,这就不必了吧!”

    赵凭川没想到他竟然不收,赵天瑞去京城拜访了那么多人,没收礼的屈指可数他都知道,韩延显然不在列。

    他却在此时不收,岂不是说明事情重大到他不敢收了?

    京中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赵天瑞连个消息也不送回来?难道他在那边犯了事?

    赵凭川不顾被拒绝的尴尬,拉住了他的胳膊。

    “御史大人,小儿在京中多日未归,想必是受了大人们的照拂乐不思蜀,他性子急躁,可是在京中做了什么混事,得罪了哪位贵人?”

    韩延经他提醒,也想起自己受过赵天瑞的礼,一时有些后悔。但想到同僚也都收了应当也没什么。

    “赵公子不是早就回来了吗?”

    赵天瑞临行之际还颇为礼仪周到,登门一一辞别。

    赵凭川彻底愣了,随即慌了神。

    “我儿回来了?他……他何时启的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