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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士安有些头皮发麻,他低着头不敢动作。

    竭力冷静下来用平静的声线向着陛下回复。

    萧祁却没有理会他。

    明明隔着外室,隔着门帘,隔着床幔。

    那帐中的声音还是隐隐约约传了出来,落在他耳边,似烧似灼。

    她说的应当是“疼”。

    萧祁抱着她因发烧而滚烫的身体,却一点也不温柔。

    她趴在锦缎间,神情恍惚咬着身下被子的一角,口间只反反复复说着一个字。

    “疼……”

    他就是故意要她疼。

    萧祁将浸湿的被子抽了出来,又拿出那枚作证的双龙玉佩。

    那玉佩是挂在腰间的,有手心大小。

    他惩罚般塞进她口中一点。

    “疼就咬着!”

    颂月楼好不容易人都放回来了,众姐妹都在重新梳妆,这次可是损失大了,要赶紧把生意抢回来!

    月娘在帮瑶歌描着唇,热切道:“瑶歌啊!今晚可要好好跳,全看你的能耐了!”

    “月妈妈不要担心。”

    待描好了红唇,月娘看着她艳丽无比的脸满意得不得了。

    “你那对金铃呢?”

    瑶歌指了指床头的木盒。

    月娘起身去拿,在打开盒子的一瞬间,所有人都见她脸上血色像被一下子吸干似的。

    瑶歌疑惑道:“月妈妈?”

    那月娘手一松,盒子掉落在地上,随即一个头颅也滚了出来。

    “啊啊啊!!”

    “啊啊啊!”

    锦书又在王府等了一夜没敢合眼,已经两天两夜了。

    难道陛下这次真的不会放过王爷了吗?

    她要不要进宫去求贵妃?或者去求傅相大人?

    就在天破晓之际,锦书终于看到了熟悉的轿子。

    她连忙迎了上去,这次连和严士安寒暄的心思也没有了。

    “锦书姑娘,又见面了。”

    锦书哪有心思听他闲聊,只嘴上应着。

    “大人辛苦了,不若请到前堂坐下喝杯茶。”

    她手上却等不得去掀帘子,看见轿子里苏慕宁依旧昏睡不醒,似在梦呓。

    她身上还盖着一件玄色披风,苍白的脸上是明显的指痕,嘴角也似有血迹。

    锦书咬咬牙控制着表情,把那披风裹的紧一些,吩咐家仆小心将殿下抱进屋里去。

    严士安也不急,他是奉命送安乐王回来,况且陛下还有旨意要传。

    “这茶就不必了。陛下还有旨意,今日起安乐王要在府中禁足一年。你记着回头转告殿下。”

    明堂之上,浩荡天威压着底下群臣的愤怒。

    萧祁冷眼看着殿下众臣小声议论,心里知道他们对安乐王有所不满。

    他也不满,这两日也惩罚过了,跪也跪了,打也打了。

    她此时还在发烧,病的不省人事。他舍不得杀,就只能揭过此事。

    “武安王之事确实骇人听闻。可朕昨日已经亲提安乐王审问了一番,此事大理寺寺卿和傅相大人也是知道的。”

    众臣又纷纷看向傅相,可傅相只留给众人一个背影并不理会,只好看向大理寺寺卿沈括。

    沈括当即明白了陛下的意思,赶紧站了出来。

    “陛下,臣于此案有事要报!”